几步之后,我不敢动了。我的正前方,大约五米远的地方隐隐约约能看到有一个人。其实我对他是个“人”的判断只是基于他差不多一人高,能看出穿了一件白色的上衣,款式大概就是……我父亲出殡时穿在西装里面的那种白衬衫。我的头皮突然发炸,心也重重地跳了一拍。我不明白,这个时候为什么偏偏想起父亲。但这个念头一出,我思考的方向就不受控的开始跑偏。而他在我眼里的样子也越来越诡异,越来越向父亲的形象靠拢。
确切来说,以目前的可视条件,他的全身上下,我只能看到一件白衬衫,那么,反馈到我大脑里的信息便是:他的半个身体是飘在空中的,下边空空如也,没有腿。我浑身抖得不成样子,腿也软到几乎站立不稳,浑身筛糠一般杵在那儿,既不敢往前走,也不敢回头跑。
不受控的显然不止是我的身体,还有我的嘴。
“爸……”我听到自己哆哆嗦嗦地喊出这一声之后,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爸,您回来了?您有什么心愿未了,就跟我说,我保证办到。”突然我心念一动,又为难道:“爸,您就在这儿跟我说吧,秀莲还病着呢,您孙女马上要中考了,您这要是回家非把她们娘俩吓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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