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节——厦门的10月可能是一年中最舒服的，人们仍然穿短袖，但已经不热了。阳光刺眼的程度刚刚好，它不再咄咄逼人，看起来是暖白色的。
清晨的马路车流稀稀落落，也不着急，整个世界仿佛都慢了下来。过天桥的时候，空气中飘来淡淡的鸡汤味，这时候大概能猜到某个单元房的厨房里，有位母亲早早起来忙活。即使是城市里，柴米油盐酱醋的味道跟农村也没什么两样，所不同的，是很多年以前，我能看到家家户户的烟囱升起缕缕白烟。
这样的光景特别容易勾起回忆。说起烟，就想起小的时候，爷爷常常会把屋内扫出来的垃圾堆到房子前面的一块空地，再把周围的一些能烧起来的树叶、树枝、干草等混着黑土扫过来一起，点燃。但也不是燃烧起来了，引燃物烧着以后，整一堆开始冒烟，烟气往天上飘，有风的时候它会倾斜，那时候烟因着风常常吹到自己站立的一侧，我们就围着它跑。
这样的情景回想起来好像都是在没有夕阳的傍晚，记忆总是容易出错。
回到天桥上——这时节的风也是醉人的。它淡淡地吹过来，吹在脸颊上，在短袖上，在裤子上，它的力度刚刚好，跟这安静的阳光一样，你觉得自己被美好包围了。当行走在这风中的时候，自我感觉头发飘了起来，衣角也飘了起来，就像一个英雄，不管去做什么，都有迟暮的感觉。
所以于我而言，这个时节是沧桑的。走着要去买面包的时候我不禁想：如果我将来老了，到了要死的时候，我的身体一定会选择这样的时节，一切都是那么舒服，合适，连死亡都是一件刚好的事。
（不过，晚风倒是挺凉的，也许应该加衣服了。2014.10.06晚写于东渡LAVIE .）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