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最著名的大桥旁边,当车辆飞驰而过时,小树林却显得很安静,有一个老奶奶坐在草地上,在织毛衣,她很安详,毛线上下飞舞,好像蕴含某种韵律,毛线像是烟雾一般,编织着另一个世界的起落。
一只黧黑的手在昏暗的煤油灯伸出来,落在床上昏睡的七八岁女孩额头上,像是试探额头的温度,女孩像是受惊似地颤动了下身体,墙上挂着的镜子里映照出一个沧桑忧愁的中年女人的脸,眼睛里是满满的担忧……
她还记得,昨天下午女儿一脸惊惧地跑回来,后头是那个无所事事的痞子,气冲冲地抓着竹竿在后面敲女儿的头,她气得跑出去,直撵那个混蛋玩意!还以为没什么事,结果女儿从昨天到现在还昏睡着!
她只是一个采药种田的女人,又有四个孩子,家里穷得要命,明天还要赶着生产队干活,孩子这样,该怎么办才好?看着未织完的毛衣,她觉得悲哀又无助。
后来呢?女孩追问,讲故事的女人摘下助听器,看着助听器,难过地哭了,后来呢——妈妈给她找到了土方,她又活过来了,只是留下了后遗症,她开始慢慢地听不到这个世界的声音了!
而那个心疼她的沧桑的女人——她的妈妈也早早地离开这个世界,她在父亲哥哥弟弟的暴虐下,继续讨生活。
她说:“如果没有当年那场意外,我应该是一个健康的人,而不是听不见这个世界,也不知道别人在说什么,我很害怕,也很难过,多渴望我是个能听到的人啊!”
她泪中带笑,“可是现在也不晚,我可以听到了,我苦了几十年,终于能够正常自由地活着了。那场噩梦纠缠了我很多年,我依稀记得那晚昏暗镜子里妈妈的眼睛,悲哀又无助,最后还是坚韧的她叫我活下来了。”
命运有时就是这样拐个弯,但又会回到正常的轨迹,生命的爱与坚韧,就是这样代代相传,要相信,噩梦终会醒,爱也一直都在我身旁。
每一个孩子,都是被带着期待和爱出生的。
我们生而为人,值得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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