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边境一个名为“茶峒”的小山城,有着乡土儿女腼腆的真挚情感。傩送二老和天保大老都爱上了老船夫的孙女翠翠。天保对翠翠的爱慕得不到回应,便下河去做生意,作者却戏剧化地让这个水鸭子淹坏了。而傩送对天保的死无法释怀,对翠翠的感情便再也没有下文……
《边城》的最后,给我们留下了一个疑问:傩送二老到底会不会回来?
我认为,傩送不会回来了。
从一个淳朴的茶峒人性格特点看,傩送不会回来。天保的死,无非在傩送心里种下了愧疚的种子,傩送是一个朴实单纯的茶峒人,不会太圆滑地处理人情世故。哥哥的死总是与老船夫和翠翠有着微妙的联系,傩送因此对老船夫翠翠生出不可橫越的厚障壁。他虽仍爱慕翠翠,但是,内心的疙瘩难以消去,无法和翠翠在一起。在天保与他都追求翠翠时,两人都没有争得面红耳赤,而是到碧溪岨给翠翠唱歌。两兄弟在“竞争”关系下仍是友好而自然相处的,可见两兄弟的浓浓感情。傩送带着对哥哥的死而悲痛,更感到愧疚。他与天保一起“下桃源”,直到冬天也不再回来,他也许是下定决心,不再回来了。
从茶峒乡土的民情风俗来看,傩送不会回来。哥哥死了,为父亲的船总“可不愿意间接把打第一个儿子弄死的女孩子,又来做第二个儿子的媳妇”,翠翠与二老在一起,又会引来他人会怎么想呢?与哥哥生前喜欢的女子在一起,会不会引起他人的“有色”看法?自己又会时时忍不住记起大老的死与翠翠的关联,内心煎熬,更加难以释怀。 从故事情节发展来分析,傩送不会回来了。内敛的翠翠,不曾明确向二老吐露过自己的倾心。一份不确定的情感,几乎没有什么交流和经历情感,怎么让二老从“桃源”回来?两人虽互相爱慕,却隔着朦胧的感情薄纱,更隔着两条人命的悲剧,隔着一段跨不过的渡河。
渡船可以将要过岸的人们轻松渡过岸,却难以渡过二老自己愧疚的心,隔着这跨不过的渡河,他也会选择走向桃源,不再回头吧。
0307 江美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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