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读完了雪小禅的散文集——《那莲那禅那光阴》。书是朋友之物,我借了大半年,时不时翻两页,其风格散漫不经,字里行间有禅意流转,十分达意;或者,换句话说,这个女子,薄情得很,却是个颇具灵性的可人儿。
我喜欢小禅,喜欢这游行于红尘之中的出尘女子。
佛语曰:“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人间本有灵性,且如磐石不语,草木之情,远山隐隐不见色,流水迢迢细无声;且如山间古寺,清绝无人,庭前闲倚一枝藤,不晓何处传钟声;且如鸿雁在云,信鱼在水,两三情绪言不尽,百无聊赖几月春;且如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倾国倾城一女子,其名小禅也。
说至灵性,不可能仅此侃侃个两语三言而已,必然联系起生活,说至生活,必然说到许多理趣、情趣、雅趣等,我只是个俗人,说不了大道理,但是小见解倒还是有些。
去年冬天的某个早晨,我六点左右醒了,当时披上外套,赤脚走到窗边,空气很冷,木板很凉,像外面阴阴的天空。窗沿放着一盆吊兰,叶子微卷,有些发黄,上面伏着一只小虫。我静静地看着,一动不动,小禅笔下神秘幽然的气息舒展开,默默地,没出一点儿声响,天地俱寂。好一会,楼下有了动静——大概是爷爷起了,我才打开了窗子,又回去睡。再醒过来时,我看了一眼吊兰,小虫已不在了。
这片段十分细微,然而我却有了深刻的印象。就说那只小虫吧,当时它似乎有了神秘的智慧,同我们是一样的,没错,像人一样!能够沟通、交流,在平等的世界!所以我开了窗,它便自己走了,完全理解似的聪明。那说不清也道不明的神秘幽然便是灵性,只有处在同一个世界,或者说情感相融时,才会如此神秘幽然。
文友落风曾说过:“文字应具有灵性”这句话,我颇为赞同。
万物有情,文字抒于心,心看万物而后有情。作为写字人,阅得人生百态,更能冷暖自知,可与万物同语,所写文字应是一座桥梁,使读的人看到的不仅仅是文字——作者的想法,而应该使读的人有所思,有所想,再通过自己的眼睛去真正看待一件事物;当然,这事物无关大小,也无关是个人小情绪或国事之大论,毕竟明辨是非在于个人,情绪也在于个人。
小禅的《春天里》说:“从前,你只有一只七毛钱的圆珠笔,一本一块二毛钱的绿格稿纸,你围着围裙,在小小的饭桌旁。没有电脑,你一直写着。”小禅说自己哭了,我看着看着也哭了。为什么呢?因为啊,我感动。这便是文字的灵性。
勉强算个写字人,我这般想着。写作这些日子,零零散散,两年吧,其实十分短暂,但就是觉得这两年过得像我的整个青春。是的,整个。
也说不出什么,那些酸甜苦辣,是自己用来回味的。话一出口,意思就变了,没了,成了一句含着笑意的“其实没什么可说的”。
老师常于我言:“莫沉迷于文字,且有诗心入得万物,功夫在其外,水到渠成。”也是,有理。本来嘛,耐住寂寞,性子放稳,毛毛躁躁的最要不得;功夫主要不在文字本身,还是多体悟,修得诗心,方是正道,莫钻了牛尖儿,无病呻吟,作贱了文字。
说来说去,无非与此——写字人,是最具灵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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