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记忆里的陪伴
我总觉得自己的记性不是很好,小时候开始记事儿很晚,所以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过往的日子没什么特别的值得纪念的时刻。
不过,当最近我开始回忆,开始在简书用文字记录人生的时候,我发现,总有一些特别的日子带给我的各种情绪感受,在记忆深处的某个角落等着我细细体味。正是那些时刻,给了我润物细无声般的陪伴和慰藉。
02被爸妈外派了
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爸妈做生意比较忙,因为奶奶有比较严重的哮喘,所以他们就把我送到天津姥姥家去住了,我经历了一段时间被外派的留守生活。
那时候我可能有五六岁吧,也问过爸妈那时候我到底有多大,住了多久,可他们都记不得了。
现在回忆起年幼时和姥姥姥爷住在天津的那段日子,总能回想起一些印象深刻的画面,后知后觉着它们带给我的成长和陪伴。
姥爷是天津一个泵站的工作人员,负责日常监控泵站设备的运行情况,他和姥姥就住在泵站的一排平房里。
记得我在姥姥姥爷家住的那段日子,总会绕着那排房子,房前屋后地跑来跑去。屋后的路不平整,我时不时会跌倒,有时摔得狠了总要恢复些时日才能再畅快地跑。直到现在,我膝盖上还留着当时摔倒磕在水泥砖上留下的疤。看疤的形状应该也是我记忆里的样子,真摔得不轻。
那个年代的孩子们,似乎没有太多的娱乐活动。在泵站的日子里,除了和姥姥姥爷相处的日常,我的娱乐活动,大概就是在泵站的大院子里像探险一样地跑来跑去。在那些时刻里,陪伴着我的就是泵站里的花草树木,各种景致事物。
03印象深刻的大红桶
记忆里的泵站真的很大,姥姥姥爷住的那排房子靠近大门口,我对门口那个红色肋木架上挂着的略生锈的红桶印象深刻。后来,爸妈接我回家之后,我们再回来看姥姥姥爷,进了泵站第一眼,我总要对着那个红桶望上一望,牵起心里一股不明的情绪。
以前没有深究为什么会对那个锈锈的红桶印象深刻,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每次爸爸妈妈来了又走,我都是站在那个红桶下目送他们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我会抬头盯着头顶的大红铁桶,久久不愿离开,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们,并在心里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开始想念。
见不到爸妈的日子里,我偶尔也会到那个红桶下面守着大门口,幻想着下一个推门而入的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爸妈,可好像总也等不到。还要感谢头顶的红桶在我孤独时刻的陪伴,陪着我一起期盼和想念。
大概年幼时那些时刻的期盼、想念、失落和伤心是深蓝色的,才会一直记得它吧,同样是蔚蓝天空下的那个,盛着我思念和感伤的大红桶。
04神秘的地下空间
童年记忆里那个大大的泵站,一年四季都有让我印象深刻的画面,它们给我的生活调配出或明亮或灰暗的颜色。
春日里一个起得很早的清晨,我去姥爷工作的巨大地下空间里寻他。我一路顺着台阶向下,看着陌生的水处理设备和巨大的空间,仿佛置身于神秘而危险的世界。还没找到姥爷,我就害怕得呼哧呼哧往上跑。那条长长的台阶的尽头到底有什么,至今也不清楚。只记得它从地面一直延伸到地底很深的空间,而它所置身的地底世界,神秘又巨大。
05没有说出口的爱
姥爷在我的印象里不苟言笑。
记忆里的姥爷总是坐在高高的太师椅上卷着烟,和我没有什么交流。但是,总有一些爱不用说出口。
可能姥爷觉得我的日子平淡无味,就告诉了我一个电话号码,打过去就会播放童话故事。
那时,我总是踩着凳子坐到桌子上拨号码听童话。记得刚开始拨电话的忙音,记得等故事时期待的心情,不过具体都听了些什么故事都记不清了,唯一还记得的好像就是女娲把泥水随手一甩,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小人儿就开始了他们的人生。
感谢姥爷在我平淡日子里带给我的童话世界,它们陪伴了我年幼时那些爱幻想的日子,让我的精神世界丰盈。
06蓄水池旁的巧遇
夏日的一天,下着小雨,没打伞。我站在高处俯视泵站的地下空间,短暂停留出来以后,刚好看到旁边的蓄水池里游过一条水蛇。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水蛇。当时它对我来说还是未知物种,所以观察了它很久。我盯着那条水蛇在水里游动时荡起的涟漪,看着雨水落下和着水蛇游动时荡起的波纹,在水里慢慢慢慢扩散开来,觉得很是神奇。自然界的万事万物对孩子来说总是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还是在蓄水池旁,还是一个有雨的夏日,我偶遇一只蟾蜍,它黄黄丑丑地趴在那里,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遇到我之后它没有跳走,它静静地停在那里,任由我观察也任由我在心里评价它。年幼的孩子总是好奇心大于一切,我靠它越来越近,无视它身上布满的疙瘩。也许只有在那么小的孩子的心里才能对众生无分别地看待和认真观察,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很棒的体验。
07一个热情的拥抱
秋天里万物萧瑟,总是让想妈妈的孩子莫名感伤。
那天大舅舅妈带着姐姐来泵站,因为平时没有小伙伴一起玩,无聊伤感很久的我在房间里听到大门被打开,就像鸟儿一样张开双臂飞奔出去,一路跑到红桶下,给了我亲爱的姐姐一个带着超强冲击力的充满感情的拥抱。
结果……她被我的热情吓到,一下子哇哇大哭起来。
我……很抱歉,当时激动了些。我听见大舅妈用天津口音调侃姐姐,“呦,为蚂还酷了?你介还城市孩子呢,还不如人农寸的。”当时听不出来城市人话里话外的优越感,只觉得这种调调让人心里不太舒服。
姥爷是天津人,姥姥廊坊人,他们一共有四个孩子,妈妈排行老三,上面有大舅大姨,下面还有一个老舅。他们同在天津出生,却只能给一个孩子上天津户口,只有大舅落户了天津。在妈妈该上小学时,姥姥就带着妈妈和老舅一起回廊坊了。大姨因为刚出生时体弱多病,算命的说姥姥自己养不活,就被迫送给我的大姨姥养了,当时大姨姥结婚多年还没有孩子。
后来姥姥姥爷一直分居两地,一个在天津工作,一个照看家里另外两个孩子在廊坊的日常起居,直到孩子们都成家立业了,姥姥才回到天津和姥爷团聚,那一代人的感情总是沉默而长久。
08偶遇一条小白蛇
寂寞的季节过去了,冬天来了。
记得那天外面飘着雪花,我在泵站的大院子里发现一架梯子,定睛一看,一条小白蛇正缠绕在梯子的一级脚踏上。它细细白白的,很是可爱。小孩子总是对新奇事物印象深刻,那条吊挂在梯子上的小白蛇也一直存在我的记忆里。在以后的生活里,没再有过这些际遇。
09和姥姥
我的姥姥是一位慈祥可爱的老人,虽然她已经去世多年,不过那些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里的趣事却很值得回味。
孩子总是喜欢玩水,我在冬天的室内玩水弄得地板砖上湿了一大片。姥姥吓唬我,“再玩让你姥爷打你。”我说:“我姥爷要是打我,我就打您。”哈哈,欺软怕硬的小小孩儿。
那年冬天我……还长了羊胡子,一种细菌感染。现在还能记起空气里刺鼻的高锰酸钾的味道。那段时间姥姥每天晚上给我用高锰酸钾溶液洗下巴,姥姥那时的样子在记忆里却不清晰。
有一件事我却记得很清楚。
天津的老爷爷们喜欢遛鸟儿。姥姥在春暖花开的时候会养虫子,卖给老爷爷们喂鸟儿。
姥姥出门卖虫子的时候总会带着我。那时候姥姥总是骑一个小小的三轮车,前面放着装虫子的小桶,我坐在敞开的三轮车车尾的位置,每次姥姥都要叮嘱我坐在后面靠左或靠右的位置,这样来保持三轮车的平衡。
有一次和姥姥出去卖虫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从三轮车上掉了下去。我记得自己坐在马路上看着姥姥越骑越远,难道那时候还很小,或者被摔懵了,都没有想过要喊住姥姥。姥姥骑过一段发现车变轻了回头看看才发现我不见了,就又骑着车回来找,还真是惊险刺激。
后来姥姥总是喜欢提起,我在天津暂住那段时间会经常站在脸盆上,手里拿着蒜锤儿,放声高歌,说的时候一脸笑意。
感恩姥姥姥爷那段时间的陪伴和爱,这些记忆我会一直珍藏。常怀感恩,让我们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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