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是如此的好,一出门困意顿消,空气凉凉的,沁人心脾。
某日午睡,一不小心陷入梦魇,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眼睛沉沉睁也睁不开,醒也醒不来。终于窒息而死,拼尽全力才勉强让眼皮稍稍错开一条细缝。于是向靠在床头的冉小皓求助,涨破喉咙却只发出微弱的声音。他拉我起来,坐了好一会,才慢慢缓过来。我真是受够了这种该死的绝望。“你该锻炼啦!”冉小皓说。
他也不含糊,立刻搜索附近的公园。简单收拾就出门了,跟着地图一路走,转来转去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入口进去,越深入越惊喜。我们住在帝都有名的“睡城”,即睡觉的地方,这里位于五环之外,房租相对便宜,密密麻麻全是人。于漂泊者而言,我原以为这里只是暂容身体苟安的寄居笼,没想到附近竟还有这样的去处。
公园很大,绿化面积也很大,但是少了雕琢,散发出一种野性之美。树木长得似乎没什么规律,或高或矮或直或弯,底下更是茂茂盛盛密布着野花野草。我很喜欢这种自在葳蕤,想必它们也很得意。入口处还有一些健身器材,也很破旧了,积极地与环境融为一体。
我和冉小皓在这公园里闲逛,还好带了口罩,这个时节的柳絮真是招人烦呀,漫天遍地像雪花一样。再晚一些,飞虫也起来了,没头没脑朝人身上乱撞。我们带着胳膊上被叮出的红红的小疙瘩,痒痒的,狼狈地往回逃。
做好计划,第二天起个大早。原计划六点起床,我却再次陷入梦魇,没听到闹钟吵。一个星期以前,去医院测血压,低压只有50,不知道最近是不是更低了。冉小皓被闹钟吵醒,迷迷糊糊关掉了。
我猛然惊醒,室内已经很亮了,闭着眼睛拍拍他,“几点了?”
“六点了。”冉小皓迷迷糊糊的说。
“到了吗?闹钟还没响。”
“响了,我关了。”
他爬起来按亮手机,瞟了一眼,“霍,六点四十了。”
我腾一下坐起来,“起来吧,去跑步。”
“好。”他也起来了。
于是煮鸡蛋,热牛奶,洗脸刷牙,啃面包。一气呵成。
出门快七点半了。
清晨很好,干干净净的,凉飕飕的空气拍打着皮肤很舒服。只有树下堆积着一层柳絮,踩上去都黏到鞋底。大路却很干净,大概前一晚被清扫过。此时人已经很多,从跟着奶奶来跳舞的三五岁小朋友,到头发花白打太极的老爷子,各个年龄段都有了。
简单拉伸后,冉小皓带着我沿着大路开始跑。刚跑六百米气就很喘,不得不停下走步。灌木掩映的树丛那边忽然响起长啸,悠扬雄浑。循声音而去,我以为该是在很远的某处,不想突然闪出一个五六十岁的老爷子,只听他亮起嗓子,长吟低吼,我才明白就是此人了。老爷子在前面走,我和冉小皓在后面跟。只听他一声声地长啸,“唉~~~嗨——”“吼——”,中气十足。
我和冉小皓又开始跑,柳絮弥漫起来了,太阳越来越大,空气也渐渐炙热。我慢慢体力不支,停下来,想呕吐。据说现在年轻人普遍亚健康,我一定是其中的佼佼者。
虽然胃有些难受,胸口针扎一样疼痛,心里却变得敞亮,有一种大汗淋漓之后的快感。
还有半小时的回程路,好想让冉小皓背我走。
— END —
来自公众号【冉小皓的小单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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