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年前有个弘智和尚，精通考古、翻译古老的经书。弘智问弟子夏商周前人什么状态？弟子不知。弘智讲了下边的故事。
朝代形成前，人类散居，几十人，百十人一拨，和丛林的动物差不多，自由迁徙。
北方有个叫珂族的族群，男男女女近百人，每天要做的事儿是寻找食物和狩猎。老人和长辈受到尊敬，这种尊敬是年轮留下的。一个叫虹的女孩，拒绝族里一个叫坷泽的男子的示爱。女人有权力拒绝和某个男子媾和，给他生育后代。珂泽是族里有主见的男子，很不解。一个知道虹的女孩告诉了珂泽虹拒绝他的原因，虹和一个鲜卑族的男人有往来。女孩讲了虹和鲜卑男子的故事，虹有一天在森林里采拮菌菇，碰到了一条红头毒蛇，鲜卑男人看见了，用石头打中了红头毒蛇，把虹救了。珂泽有些微的不舒服和不快。在他们哪个时代，没有婚姻的束缚，没有对爱情的忠诚，一切都是为了繁衍后代。没有远亲和近亲。
初冬时分，发生了一件事儿，溪水断流了。族人一边找水，用动物的皮囊把水背回来，一边查找断流的原因。一个叫贺的人会用某些草和植物给族人看病，贺到处摘采有用的植物，走的很远去寻找这些东西。水流断流是上游的族人搞的，他们把溪水截留了，让水溜到他们挖一个坑里，供他们的人用。
阚是珂族人里心眼最多的人，擅长打猎，对待动物下手凶狠，大家佩服阚。阚听说了水源断流的原因后，说：“这族人是要咱们没水喝，是害耳们。”对阚的话没人吱声。以前遇到同样的事儿，都是干涸造成的。珂族人就迁徙到别的地方。现在初冬了，面临寒冷，迁徙不便了。
阚认要找那族人，不叫他们阻断水源。大家支持阚了。贺有些担心，阻断水源的那族人多，他们要是不肯把水放下来，谁也没办法。为了生存，他们还是决定去找异族人。珂族带了十五个身体好的后生，贺带路，去找了。他们穿过丛林、平原，翻过山脊。每天要狩猎和寻找吃的。走了三天到了那族人的营地。这族人很聪明，在山洞外头用树干和各种叶子搭建了很多窝。用树干圈成了院子，有门，防止动物进来。珂族人看见被这族人拦截的溪水溜进一个大坑，形成了一个大水池，这族人这么做不合理。水是上天赐予大家的。
坷泽和贺找这族人说了来意。他们不反对把水源放开，不过他们说了一个事实，水越来越少，水道中断后，这样的水量，再放开，水也流不到珂族人那里去了，叫珂族人在严冬来临前，再找一处水源，迁徙过去。阚喜欢这族人的地方，说服了珂泽和其他族人，把珂族的猎手尽数带来，藏在树丛里。珂族的猎手受不了夜晚的寒冷，阚就鼓动大家，说大家遭罪都是这族人把水源截断造成的，点燃用动物肠子晒干后缠绕到树枝上做成的火把，拿上树干的尖茅一边纵火，一边刺杀。
那会儿没有战争之说，一个个族群散布在大地上。珂族突然劫杀，这族人一部分被杀死，一部分被抓获。男女老少有六十多人被抓，圈在树桩围成的帐子中，虹和一些好心人怕他们冻死，在帐子外头点燃了几堆篝火。虹到处打探有谁知道那个鲜卑族人，他不是这个族群的人，有时候会来，最近没见到他。
珂泽面对这些异族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每天要供给他们吃的。大家倾向于处死他们。
虹是为鲜卑人想的，不想杀死这些人，虹就出了个主意，说：“把这些人分到各家去吧，叫他们干活，不好好干活，再处死也不迟。”
珂泽很赞同，大家认同这是个好建议。奴隶制产生了。这族的人为了活命，没日没夜的干活，主人不高兴会鞭笞他们。
阚是最凶残的，分到他名下的三个异族人，没过几天就叫他杀了。他们抓不着他爱吃的兔子，阚就不留他们了。
冬天就这么过去了。虹打听不到鲜卑男人的消息，担心他不知道她迁徙到异族的属地来了。虹不知道，鲜卑人看见珂族人打杀了，不敢再露头，逃离后去了中原，中原有他的朋友。走了两个月到了后来叫直隶的地方，汉人陶德子答应鲜卑朋友去解决这事。陶德子没组织大队的人马，带了三十人，和珂族与鲜卑人不同，汉人骑马，走的更快。沿途有人看见他们，跑去告诉珂族人，说鲜卑人带了很多异人来了。这人没见过骑马的人，被看见的画面吓着了。那些人穿戴不同，没有兽皮。
珂泽问阚如何解决这事儿。阚去见识一下异人。阚上午走的，傍晚还没回来，珂泽叫族人去迎候一下，迎候的人看到了一付骸骨，腰部的石头牌子是阚的标志，赶紧回去报告了。
阚是珂族最厉害的猎手，出去就死了，珂族人的末日到了。虹说：“俺去见鲜卑人，阻止他杀族人。”
虹和鲜卑人的事儿，族里的人都知道，不信任虹，怕她逃跑，没接受她的提议。
一个老者说珂族不能受人凌辱，做“兽人”，就是后来人说的“奴隶”的意思。最终大家同意了老者的提议，各家把各家分到的“兽人”奴隶不分老小，尽数杀了。他们被杀的时候，充满恐惧，却不哀求。
鲜卑人和陶德子策马在珂族人的领地下了马。领地没动静没有，或许逃离了。鲜卑人说：“你们出来说话。…”他们多少有些戒备，怕有埋伏。鲜卑人最先发出了嚎叫，他找到虹了。木头窝棚内有几个人，虹靠在一个三十几岁女人的怀里，有的嘴角有血丝淌出来。珂族的几十口人都死了。他们应该吃了有毒的东西。一个人在远处的树下往这边儿看。陶德子挥手叫他过来，是个十来岁的奴隶，主人杀戮他们族人他时跑掉了。孩子满脸泪，天冷和恐惧叫他直哆嗦。珂族人不想做鲜卑人和汉人的“兽人”，一起自杀了。小孩是虹家的“兽人”，说虹有了小孩，她反对喝草汁，家里都喝了，她就也喝了。陶德子把马背上的袋子拿下来，那是中原汉人的作物种子，他本意是帮助珂族人种植作物，像汉族人那样安居下来。
这件事儿被记录在一处“天坑”的石壁上，叫人拓印了下来，没人认识这些象形文字。弘智看到后才被翻译了出来。弘智和尚最后说了句话：“贪婪是国的本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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