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有着冬日暖阳的上午,我们这班同学呼朋引伴,有的带上妻儿,全都带着份好心情,溢满着快乐,驱车朝离市区西北约40公里的华林风景名胜区八百洞天景点出发了。
其实,说句实话,刚开始微信群里报名游玩的时候我还很犹豫。毕竟,我已到过八百洞天好几次了,内心感觉一次比一次乏味。但实在捱不过同学的盛情,还有就是内心巴不得到乡下透透气,早点逃离这个充满欲望的世界,想想觉得即使就是不爬上去,到山脚下晒晒太阳,看着竹林、远山、静水,还有山里人家,也会收获蛮好的心情。
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到达了景点,看到大家热情高涨,都纷纷热着身,充满着征服它的气慨,便不由地想着以前游玩的情形。
印象最深的当然是第一次,那时是一大家子,母亲当时已近六旬,儿子大概是读小学三年级,小侄子也不过四五岁的样子,我们无一例外地都是从第一个洞里攀爬而上。大侄子带着儿子、外甥三人冲劲十足,探路者的角色便无悬念地落在他们头上。我和妹夫两个大男人自然最辛苦,既要不时地看着母亲,又要小心翼翼地扶着小侄子,从铆钉钉在石头里的扶手上,一步步地往上爬,心里却要惦记着已在前面脱离视线的孩子们。就这样一个洞一个洞地钻,一个洞一个洞地爬。在有分叉的洞口,小朋友们倒不时地招呼着我们,不要迷了方向,仿佛我们倒成了小孩。我就这样累并快乐着爬上了山顶。其实,山顶上的景色也不见得十分美丽,但似乎历尽艰辛地到达了顶峰,吹着凉爽的风,看着远处的上游湖,内心也不由得愉悦了起来。
后来再来时就觉得有点乏味了,一来没有开头的新鲜劲,因为上面的景色都已知晓,再有就是觉得爬上去也觉得蛮累的,还没开始就有打退堂鼓的念头。有次,陪省城来的朋友游玩,索性就在下面的水库钓鱼,鱼没钓到几条就几个人一起打牌。朋友来的时候个个兴致都挺高的,都说八百洞天肯定气势非凡,再看景点介绍,原来八百不过是古人的名字,还加上了牵强附会的传说,当时我哑然失笑,想想我初来时也是这种想法,不由地想起了王家卫电影《东邪西毒》里面的一段经典对白:其实桃花岛并没有桃花,所谓桃花,不过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倒蛮觉得似乎两者也有相通之处。朋友一行下来之后,兴致仍是极高,觉得不虚此行。确实,八百洞天还是有它自身的特色。后来,带着朋友一起来到上游湖,坐着快艇在湖里飞奔,内心也确实痛快。坐在船尾,看着飞溅的水花如两条银鱼在翻滚,想像当年祖辈在这里光着个膀子,担着土开挖水库的艰难情形,心里充满着对祖辈的崇敬。那次游玩还有令人难忘的就是上湖水库那顿全鱼宴了,现在想想仍有点回去无穷的感觉,也许是玩累了,吃什么都香,何况,厨师的手艺确实不错!
阳光就这样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一如前几次,走在青石砌成的台阶上。小孩一下子都蹿到了前面,一下就没影了。大家都颇有兴致地走着,我则慢慢地落在了后面,就想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晒晒太阳。没想到同学把那宝贝儿子交给了我,我就这样当起了他的超级奶爸。就这样,我牵着这个爱卖萌的家伙的小手,不由地走到了半山腰。后来小家伙说累了,就抱着他下来。小家伙也确实可爱,休息时竟然捡起了树叶揣在口袋说要送给她妈妈,没看到妈妈时眼睛不自觉地挤出了几滴泪。还有就是说累了要他亲亲,他就会嘟起个小嘴亲你脸,这大概是我这次游玩最大的乐趣了。
本以为这次游玩不会有这么精彩,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的出现让这次短暂旅行有那么多惊喜。其实,人生何尝不是这样,有时你已经做好种种规划,但好多时候你都无法预知未来,你要做的,只是珍惜好生命历程的每一步。
人生就是一场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是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的心情,我很喜欢这句。人生易老,我们已不再年轻,当你像沈从文文章中写的那样,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你也许会觉得沿途的风景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陪伴在你身边看风景的人,是爱人、亲人、友人……
你深情地看着依偎在身边的爱人,你会觉得好幸福。幸福不是你的爱人多漂亮,而是她脸上洋溢的笑容,看着这笑容你便会觉得好像拥抱整个世界,你会愿意,就这样一直陪伴着她,走过人生的四季,岁月的繁华,时光的蹉跎,就好像走在这青石砌成的台阶上,一直、一直这样地走下去,陪伴她一生到老。
你时刻紧盯着在陡峭石阶攀爬着的子女,你会觉得好幸福。这时你的脚步已经跟不上他们轻快的步伐,但你的心会跟着他的每一次踩踏而跳动。看不见他们时,你会担心、会牵挂,你会呼喊他的名字。正如他们以后每一步的成长,你都会为之付出一切,就像现在这样,也许你的双脚累得在发颤,但都不愿他脱离你的视线。
你畅快地与身边的朋友聊着,你会觉得好幸福。聊自己的人生感悟,聊自己的曾经辉煌与失落,你会毫无防备,因为陪着的是你信赖的朋友,是你成功时真诚地把鲜花掌声送给你中的一个,是你最失意时对你说朋友别倒下的那个人。
那天,在回来的路上,不胜酒力的我一上车就睡着了。在车上,我做了个美丽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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