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岁目睹母亲被人杀害：为了这个除夕，我忍了22年！

君子报仇，10年不晚，那——22年算不算晚？

春节，随处可见的都是团圆喜庆、一片祥和，谁都不想在此期间发生任何不愉快。光鲜亮丽之下存在着一些高度违和现象，是电影中调动情绪的惯用手法，其实生活中也一样。

人是复杂的生命体，总需要一些“大事件”来刺激日渐麻木的神经。正能量觉得遥不可及，歌颂感叹之后依然扔着塑料瓶；负能量难免义愤填膺，批判辱骂之后依然拉低着素质水平。

那么，这起【苦等22年，除夕夜为母复仇】事件，到底是不计后果的杀人偿命，还是大快人心的迟来正义？且从背景故事说起：

陕西省汉中市南郑县王坪村有两户相邻人家，张家和王家。原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两家人，在1996年发生了住房宅基地纠纷——王家认为张家越过了土地边界，而张家否认。

既然道理讲不通，那就手底下见真招吧。由于张母一人面对王家父子四人，输赢可想而知，只是没人料到会以张母的死亡为结局。

当时儿子张扣扣才13岁，目睹了母亲从被施暴到最终死亡的全程，却无能为力。后续案件审理结果就是：杀人者王正军（王家三儿子）因为年龄尚小（17岁）仅被判7年有期徒刑，王家对张家赔偿9639.3元。

之后张扣扣的人生经历就很普通，2001年应征入伍，2003年复员，随后在外务工直至2017年底返乡。谁也不知道，这场年三十的复仇是蓄谋已久还是触景生情。

结果也有些令人唏嘘，王家父子三人被杀，二儿子由于值班侥幸躲过一劫，而张扣扣则于2月17日投案自首。

杀人后，张扣扣去母亲坟前烧了纸，走到附近镇子大河坝看了花灯，在回老家看望父亲的途中被武警发现，躲在大桥下过了一晚。次日，镇上吃了一碗面皮，选择了自首。

烧纸，应该是为了告慰母亲在天之灵，血海深仇终得报；

看花灯、看望父亲，应该是知道自己逃不了，想以自由之身最后感受一下新年和亲情；

大桥下的那一夜，想明白了很多，大仇已报，了无牵挂，没有继续逃跑的意义，所以用一碗面皮送自己走进高墙岁月。

这种特定目标的复仇事件，总是能激起不同观点的摩擦。

有人说，现在已经不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原始社会，讲究依法治国，个人无权判定他人生死，即使他罪孽深重。

也有人说，正是因为国家法律对这种故意伤害的罪行惩罚力度不够，才导致被害者家人悲愤难平，最终走上极端。

个人认为，两种观点并没有对错之分，只是立足点不同罢了，前者理性，后者感性。生活本就如此，永远不可能在两个无法平行的方向上同时做到满分。所以，这种明面上不可取的行为没有太多讨论的价值。

我更关心的是这段长达22年的隐忍生涯，张扣扣所面对的超越年龄的心理压力。当然，也对以下马后炮的问题有些不确定，想听听更多人的看法：

为什么不在14岁前复仇？

14岁是个不错的分界点，此前作案可以免除牢狱之灾。

如果是接受了法院判决，不复仇无非是想让事情尽快翻篇。

如果接受不了判决，却没立即复仇，原因可能有这些：

年龄太小，能力、胆量都明显不足；

凶手已入狱，无法手刃，若只是拿他家人抵罪并不能算复仇；

王家在当地势力很大，有点惹不起“地头蛇”的感觉。

凶手出狱后，为什么没有立刻下手？

据当地村民白先生回忆：

原本判决7年有期徒刑的王正军，仅服刑3年就出狱（不知道是否和势力有关，要说表现良好减刑4年，没人会相信）。

这可能导致了张扣扣对当时的法律体系失去信心，从而坚定了复仇的念头。但受限于各方面的硬实力，最终决定入伍，增加复仇成功率。至于复员后去外地务工，养精蓄锐如此之久，着实有些令人费解。

王正军是唯一凶手，为什么却三个人都被杀了？

照理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偿命的应该只是王正军才对，就算他的父亲、兄弟参与殴打，罪至残、不至死啊。

可能张扣扣心里仇恨的种子已经开花，失去了理智，将所有参与者都算在这笔血债的利息里面；

也可能因为王正军提前出狱，让人费解，继而证明王家根本没有悔意，彻底激怒了张扣扣。

虽然做了这些猜想，但具体情况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事已至此，再去权衡复仇是否值得也没有什么意义。

天圆地方，此为规矩。张扣扣不遵法纪、破坏规矩，实为逆社会行为，不为主流观念所认可。

事后自首的图片中，张扣扣神色轻松，甚至还有一丝笑意。

这种电影、小说中冷血无情的杀手该有的表情，在他身上又多了一层含义：这是一种解脱与自我救赎，终于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让母亲安息。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候也不见得都对。在他的世界里，这是迟来的正义；在现实世界里，这是复仇的私欲。但是，那又如何呢？犯错的人都付出了代价，甚至还都有些惨烈：王家三人的生命，张扣扣的未来几十年，也许会更久。

身边的路那么多，何谈对错？

万千人走的通天桥不一定连接天堂，孤身涉险的独木桥也不一定是捷径暗道。

没有绝对的是非，只有相对的输赢，但有时候，赢不一定是最好的结果，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