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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母亲给我打电话,说是五叔一家从黄冈老家来了,让我过去陪着吃个饭。我有些意外,想着现在跟五叔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他们一家人大老远来一趟也怪不容易的,正月里的年味儿还在,我该陪五叔畅饮两杯了。
我赶到父母家时,就看到了五叔五婶和堂弟阿军,彼此热情地打过招呼,不在话下。一晃五叔退休快10年了,但却一直没闲着,仍在离家不远的一家单位上烧锅炉。他的脸上依然挂着笑,看上去比先前消瘦了一些,头发部分地花白,抽烟依然很凶的样子。五叔询问了我的一些情况,满眼的期许。而我的思绪却回到了从前,如烟往事掠上心头。
父亲在家是老大,兄弟姊妹七人。由于家大口阔,父亲很早就离家外出闯生活。那时候他跟着我的三叔公到了农场,边养鸭子,边干农活。后来农场招工,父亲就进工厂当了工人。再后来父亲所在的工厂搬迁到了县城附近,我们举家也从农村来到县城里生活。五叔那时在广州军区某海军部队当了几年兵,1985年退伍回到农村老家,面临着就业的难题。
通过朋友的关系,父亲介绍五叔来自己所在的工厂里上班。从此五叔任劳任怨,在平凡的岗位上一干就是几十年,直至退休。我的几位叔叔除了六叔在农村里当教师,其他几位都是地道的农民。对于自己能从农村里出来当上工人,五叔对于我父亲是心存感激的。父亲是一个严厉的人,有什么事情都挂在脸上,五叔工作上有什么做得不好的,他总是当面严词斥责,不留情面。为此,母亲劝过父亲很多次,让他说话语气温和一些,不必对人过于苛责,但父亲总是难以改掉他的犟脾气。
五叔性情温和,一贯与人为善,宽以待人,对于父亲的斥责,他往往一笑了之,并不在意。我家里种菜园子,有时翻地浇水,父亲总要喊五叔过来帮忙。家里给孩子们加餐改善生活,母亲也总不忘喊五叔过来打打牙祭。五叔的酒量好,年轻时能喝下一斤白酒,倒不像父亲两杯酒下肚,脸就红了。微醺之时,一向寡言少语的五叔也变得口若悬河起来,让我们啧啧称奇。
晚上母亲准备了一桌好菜,我们陪着五叔边喝边唠。五婶却阻止五叔不让他再喝,说是年纪大了,应该爱惜身体,酒要适量控制,不能多喝。五叔虽然有些意犹未尽,却也无可奈何。这一次堂弟是开着小车来的,二叔、四叔和五叔给我们带来了几十斤荸荠以及一些糍粑。五叔家养了十几只豚,这一次也给我父母带来了一只。自从爷爷奶奶去世以后,这些年来我们回老家的日子的确很少了,但我们的心始终牵挂着老家里的一些人和事,一个大家族里血浓于水的亲情还在。
晚饭后我们留五叔一家住宿,劝他们多住几天,可五叔却执意要回去,说是第二天还要上班,我知道他又要开始忙碌了。母亲拿出去年她和父亲种下的红薯打的薯粉,分装在几个塑料袋里,给我老家的几位叔叔带去。五叔邀请父亲有时间常回老家走走看看,父亲满口答应。记得前年老家农村里唱戏,父亲曾经回老家住过一段时间,那里是养育了他的故乡,无论离家多远,对于故乡的思念之情,总是难以割舍,而年老时,那份相思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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