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关村南大街魏公村公交车站的路中央,正对着民族大学南路和北京国际大厦出入口的十字位置上,有半棵旺盛的大树。
说它半棵,是因为它是有残缺的。从树根向上生长约1米的高度,树干原本是分叉的,向几个方向生长已不可知,现在能看到的只有南侧这一支。直立向上的部分已齐齐地截断并用水泥封上了。
就是这向南生长的一支,并不因自己不是主流而妄自菲薄,旺盛是它的主题。除了从主树干上生长出来的一部分不得不斜出之外,其余无论是枝杈还是树叶,皆挺直腰杆全力向上。它们现在就是大树地面上的全部,形象直接代表了大树。它的状态就像球场上的替补队员一样,一旦登场,就全力表现,要让队友、教练、球队老板和观众喜欢自己,让对手惧怕自己。
这半棵树就这样倔强地生长着,记录着周边的变化。有时,它也会在没事的时候回忆自己的过去。当它还是一棵小树时,这条路也还叫白颐路,是指路的南头是白石桥,北端则是颐和园,它当时也还长在路边,身旁还有许多的兄弟姐妹。它们共同遮住盛夏的炎炎烈日,给人以荫泽,给人以清爽,这里也曾是首都绿化最好的一条城市道路。想到这些,大树的心底既喜又悲。喜的是那段日子它和伙伴们无话不谈,非常快乐;悲的是,自己长相难看,难免自悲。
1997年,白颐路改造工程开工,道路扩展了一倍,它的好多兄弟姐妹因为长得比它漂亮,是人们眼中的有用之才,被砍伐后用到别处去了,只有它“无以用”,得以留存。只是,它不再位于路的一侧,而是被当作道路的分界线,站在了路的中央,身边也种上了绿篱和月季花。原本在同伴中只是一只丑小鸭的它,反倒成了最高大的一株,它的自信心和责任感也油然而生。
这些年,它感到越来越孤独,路越来越宽,自己离行人越来越远,再也没有人到自己的树荫下来乘凉了。眼看着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从自己身边经过的车辆主体,由白颐路时的牛马车、人力车、自行车到面的,再到现在的家庭轿车。人们的日子越来越好,节奏越来越快,虽说自己每天被尾气熏得头痛,但依然非常高兴。
工作日,我每天从大树身边经过两次,但很少关注到它。今天突然看到了它,就有了写了这篇文章的冲动。既是在说大树,也是在告诫自己,无论身处什么环境,有没有人关注,算不算成功成才,都该让自己身心快乐,健康成长,努力完成好自己的工作和责任。
这是我从大树身上学习到的一点东西,分享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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