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子曰:“不有祝鮀之佞,而有宋朝之美,难乎免于今之世矣。”
译意:
孔子说:“如果没有祝鮀那样的口才,只有宋国公子朝那样的美貌,在当今的社会里就难以避免祸害了。”
祝鮀(tuó),卫国大夫,字子鱼,善于外交辞令,能言善辩,有智慧会说话。一个知道什么场合说什么话,运用口才来达成目的的人是极聪明的一种表现,也是自身智慧的一种象征,即使孔子一向不喜他称之于巧言令色的行为,他也承认这种才能在春秋时期是发挥着大作用的,有时甚至左右着国与国之间的平衡与战争。
宋朝,宋国的公子朝,卫国的美男子,因美貌而引发内宫祸乱。名声也是非常的不堪。只有美貌而没有才情与智慧,没有能够拨乱反正的口才也是非常致命的灾难。不过记载中宋朝因为貌美在乱世中竟然活得好好的,想来这美色也是了得的,也必然有自己的心机在其中,所以另一种说法把美色与口才并列,也有一定的道理。
孔子本身这段话应该是对当时的社会风气的一种哀叹,做为儒家思想的坚定贯彻执行者,与他所向往的君子行径相逆反的这种注重口才,美色误国之类都是为他所不齿的。
张居正注解,孔子说:“方今世道不古,人情偷薄,不好直而好谀,不悦德而悦色。故必言词便佞如祝舵,容色美好如宋朝,然后可以取人之悦。若不有祝蛇之佞口,宋朝之美色,则无以投时俗之好,人将厌而弃之,求免于今世之憎恶,亦难矣。”
夫巧言令色本尧舜之世所深恶者,春秋之时,乃以为好,则习俗之浇漓可知,圣人所以伤叹之也。有世道之责者,可不谨其所好尚哉!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潮流风向,孔夫子一心坚持正道,所以感怀颇多。而春秋战国时期的确是奇才倍出,什么招都能使出来,乱则乱矣,实在是个十分缤纷多彩的时代。而运用口才运用美貌,在诸多手段之中,也觉得是常规了。特别是现代所指的美丽,并不仅仅指外貌的美,美人在骨不在皮,更是有一种内在的涵养与沉淀于其中的。
所以孔子尽管对这样的行为不满,也发出自己的呐喊,但在那样的在环境下,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实际的效用的。他能做的是修炼自己的内心,培养更多的学生,以使得他所认为的正统儒家思想能得以更广泛的传播,通过不断的学习来提升自己与弟子的认知,延伸相互的格局与见识,为后世留下希望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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