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阴雨。
起风的时候,雷电总在远处的天空响彻过来,誓要以万钧之力给天空撕开一个口子,暴雨倾注。
沈从文的湘西世界里,雨下得越久,寂寞就越长,这该是连绵的雨。细密的雨丝连成将断未断的银线,落在河面上,击出一个一个水涡,随生随灭。
若是暴雨,如钱钟书在《围城》里写,乌云压下来,雨大的像整块的冷水浇下来,天地变成一个混沌的墨水瓶。
马华作家黄锦树的《雨》,则是落在雨林里的季风雨。雨下得那样多,那样重,仿佛不复有晴,仿佛穿过林子便是海。
十一点,思绪在白噪音中穿过浓黑、潮湿的夜,在雨中游荡。檐下的绿苔早贮满了水,蕈菇发痒似的从朽木桩里探出头,红花莲闭上了花瓣,但它的花蕊早已被打湿,
Laut mana yang tak berombak, bumi mana yang tak ditimpa hujan.
大海何处不起浪,大地何处未遭雨。
漫长的雨季,奔逐的雷电,这么晚了,还有人在雨夜空睁着一双眼。
久雨不知春去,夏天,很快就要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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