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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又遇见了岳母家的堂二婶,这种称呼,如果作为年轻人,是断不能理解的,尤其是现在子女少,家庭伦理关系生疏、模糊的情况下;我是基于对岳母家的两个婶婶的区别才如此,于我,在过去也是非常陌生的,只不过,我善于学习,从《尔雅·释亲》中,我知道了这些。
我跟二婶坐在一起,与她唠家常,谈她的生活,了解到好多事情。二婶今年七十一岁,一头银发,脸黝黑,这是太阳的赐予,以及色素更重的胳膊,这都是健康的标致。听妻子说,二婶从来不生病,也从未吃过药。
妻子曾给我讲一件事,二婶的小儿子生病,以咳嗽为主,二婶照样不去给他拿药,此时,正逢春节前,家家要煮萝卜丝,用萝卜、大肉做馅儿,准备吃饺子,二婶就用煮过萝卜丝的水让小儿子喝,也真神奇!前一天喝过,第二天就好了,这一文不值的萝卜水,胜过多少钱昂贵的药啊!二婶对儿子如此,对她自己更是勤俭,甚至到自私的地步。
一般人把女儿当作自己的小棉袄,二婶却不然,女儿来看她,她都不愿女儿在她家多住一天,免得女儿在这儿吃她的粮食,其他人就更不必说。
二婶是如此的抠掐(吝啬、小气的意思),但却是一把种地的好手。她绝对顶得过一位壮年男劳力,虽在农村,一年之中,她可没有清闲的时候。
这些天,正值酷暑,她去当花草工,我与她能坐在这里聊天,全是因为几天来的暴雨,不然,她可没有这闲功夫。
我问她是否曾去新疆摘过棉花,她说没有,但去甘肃摘过枸杞,哦!这也非常不易了,至少去过那么远的地方,比我强多了!我说,跟那么远,生活肯定很艰苦的!她说没什么,早习惯了,只要能挣到钱,辛苦点儿算什么!
二婶也很会精打细算,比如吃的油,居住在城市的人,可能首先想到的就是去买,而在农村,尤其是像二婶一样的人,她们是从来不会去买油吃的,都是自己种植,像芝麻、油菜、花生、葵花等,虽然产量不是很高,但人勤地不懒,种植的总还够自己吃,并且根本吃不完。
二叔是个老实人,家中的一切都在二婶的掌控之下,如今,二叔也七十多了,他已过了外出做工的年龄,只好待在家里,恃弄那二亩薄田,二婶却没一刻闲着,忙了家里忙地里,忙了地里还想利用一切时间,再去弄个零花钱,这不,眼下因天气的原因,不能外出,在家里根本坐不住。这时候,能做什么呢?买上一盏灯,晚上到山上抓蝎子,再过一个多月,又能到山上去摘酸枣,恐怕唯有冬天,在二婶的日历上,才有休息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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