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文内,“你”与“您”自由切换,前者注重表达亲近,亲昵;后者注重表达尊重、敬仰。此处无矛盾。
今天,我又看了你的一张照片。我双眼盯着照片,心里泛起涟漪。
我寻来儿时在邻居那里听过的一首曲儿—《烟雨唱扬州》。我就着歌儿,又开始在心里思念你。
曲调一响,您高大伟岸的身影就浮现在我脑海里 。
我想把这首歌分享给你,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或者,换一个说法,只要是我说的,你都喜欢。那是因为我太了解你,也是因为你很相信我,其实我知道,最重要的是因为你疼我。
我把它听了一遍又一遍,我还把我印象中你喜欢的几首曲子,也听了一遍又一遍。
思绪,携着翻腾不休的思念,穿越记忆的长河,回溯到那年…
……
主屋内,小木方桌上,一个长椭圆的深蓝色录音机里,传出女歌手白雪婉转大气、深情悠扬的歌声:
人生自古谁无情
情到深处天地动
……
……
孟姜女哭长城
千古绝唱谁人听
……
“爸,'孟姜女哭长城',是什么意思呀?”
你清了清喉咙,道:“这里,是有一个故事的:孟姜女刚新婚三天,丈夫范喜良被征发修筑长城,劳役繁重,不久后因劳累而死。孟姜女深秋时亲手缝制了棉衣,准备带给丈夫,但丈夫去世后,她来到长城,发现丈夫的尸骨在长城上。孟姜女在长城上悲痛欲绝地哭了三天三夜,最终长城坍塌,露出范喜良的尸骨,夫妻得以相见。”
“……”
我听得怔怔的。
你是风儿
我是沙
缠缠绵绵绕天涯…
“咦!这首好听!”我的脑海里瞬间闪现出,茫茫沙漠风吹黄沙的景象。
“好听吗?真的吗?”你一边破着手里的篾,一边饶有兴趣地问道。
“嗯嗯,很好听!你是风儿,我是沙。爸,你觉得好听吗?”
“嗯嗯!你说好听,那就好听吧!”你一边忙着手上的活,一边随着音乐开始哼哼。
“哎呀!那你觉得好不好听嘛?你喜不喜欢嘛?”
“嘿嘿,喜欢!很好听!你说的都好听!”
“嘿嘿…”
心情愉悦的我,把桌面收拾好。然后,拿出一个干净的蛇皮袋往上面铺去。随后,拿出白天里老师布置的作业,写了起来…
片刻,录音机里传出王馨平演唱的一首伤感朦胧的—《别问我是谁》。
接着,是一首歌曲意境美妙,婉转动人的—《梦里水乡》。
一首首婉转动听,悠扬大气的歌曲播了又播,你总是忍不住跟着哼唱起来。
从此,我知道你很喜欢这几首曲子,每次为你打开录音机,都要播放那张录音带,把里面的曲目循环了一遍又一遍。
……
此刻,您的身影在我脑海里闪现了一幕又一幕…
圩日时,您牵着我的手,带着我在街上闲逛。您总忍不住往“三丈一桌,五丈一窝”的地方凑。有不少人在走象棋,下棋的人围在一起。他们下得着迷,您也看得入迷。但即便你站得腿酸时偶尔挪动几步,即便你牵我的手上有热汗了,您便会把手腾开,而马上换上另一只手来握住我的手。我的手太小的,你让我只握住您的大拇指,而您剩余的四根手指会把我的整只小手,紧紧地包裹住。
村里有庙会时,您会穿上白色的确良,只系第三颗扣子。在擦肩接踵的人群里,您为了让我的视野更广阔,更开心,便会举起双臂,把我举得高高,看人头涌动,看瓜果零食,看庙会的各种节目表演。
偶尔,你会搂着我,像逗弄弟弟那般,用你拿小剪刀修剪过的胡子茬扎得我咯咯地笑。
夜间,我们姐弟缠着你讲睡前故事。冬天的时候,我们会把脑袋缩进被窝里,竖起耳朵静静地听你讲故事。你说被窝里的空气不新鲜,我们不听劝,你便会使出“杀手锏”,说你会放没有声音的臭屁。想以此来哄骗我们,而我们也只好忍俊不禁地乖乖妥协。
后来我长大一些了,无论我上中学,还是出去工作,你总会骑着一辆红色125,把我送到路口。无论是烈日炎炎还是阴雨朦胧,你把我送到路口之后,都不愿先行离去。一直在路口陪我等车,直到我上了车,你才会不急不慢地骑上车子往家中行驶。而我,才刚刚上了车,眼眶便开始发烫发红…
还有好多好多…
太多了!
此时,音乐软件里,系统推荐了一首—《采薇》。我一听,思绪越发汹涌!可是此次,我不想把它推荐给您听了。
昔我往矣,
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
雨雪霏霏。
……
我心伤悲
莫知我哀。
原诗有几段是:
采薇采薇,
薇亦作止。
曰归曰归,
岁亦莫止。
……
采薇采薇,
薇亦柔止。
曰归曰归,
心亦忧止
……
采薇采薇,
薇亦刚止。
曰归曰归,
岁亦阳止。
我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你!
—编辑于2023年10月23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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