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天阴沉沉的。
风依旧在刮。
梦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好多人穿着长孝衫排成俩列慢慢向婆婆的旧居走着,其中包括先生哥五个,戴孝的都是男士,说是公公去世了,其实公公已经走了四十多年了,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似醒非醒的时候,赶紧把梦讲给先生听,好像在释放心里积压的情绪,不知先生听清楚没有,反而开始讲他那胶葛不清的梦境,哎,我们好像俩个老年人,忽然想起了外公外婆。
记得外婆外公在晚年时经常这样,外婆躺在炕上就会迷糊一会儿,醒了就讲她梦见的老家的故人,外公白天觉少,大部分时间坐在他固定的位置上(土炕的北边是外公的地盘,土炕上北墙炕沿边的位置放一个5、60公分高7、80公分长的暗红色小柜子,里面聚集着外公所有的宝贝,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文言文版的四大名著,还有老家的亲人的每一封来信,外公不允许其他人打开他的柜子,我们小孩子一般没人敢靠近他的柜子,心里却对那个小小的柜子充满好奇)方便他拿取他的笔墨纸砚,三餐之后的闲余时间外公会戴上老花镜看书或者写写毛笔字或者画水墨画,所以外公的思路总是很清晰,当外婆做了一个关于老家故人的梦时(晚年的外婆梦里总是老家的一些故人),外公会回忆起老家的一个又一个的亲人,讲他在山西老家那艰难的童年,讲他的木匠父亲怎样地艰辛地养活了一大家人,讲他为了求学寄宿亲戚家里挨饿的少年时期,讲他为了生活不得不“走口”的细节……
外公健谈,又是文化人,他讲起故事来很多人喜欢听,更有甚者第一次听他讲故事就对他满是佩服,甚至觉得相见恨晚。
由我们的梦想起了外公外婆,想起了他们曾经的很多往事,二十多年过去了,还记忆犹新。
原来离去的人并没有真正离去,只是换了一个地方活着人们心里。
外公的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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