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累了,回老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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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乡下有个老家,那是一生的幸福。
无论我们在城里住了多久,无论我们在城里拥有几套房,无论我们在外有混得是风生水起,还是狼狈不堪,只要想起乡下有老家,有一个院子,有几间房子,我们的心便会变得安详。
如果,你累了,就回趟老家吧!当你沿着熟悉的小路,踏上老家的征程,你的心便开始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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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失修的路基,或者是断壁残垣,或者是老态龙钟的古槐,或者是沧桑的长者,或者是乡路上疾驰而过的电三轮,或者是许久未见的老友……当你的双眸和这些故乡的点点滴滴对视的时候,你会觉得一切都又变得朦胧而清晰,回忆像湖面上荡起的涟漪,一圈一圈向远处悠悠地延伸,直到你记忆的远方。
当你走进那条熟悉的小巷,你仿佛就看到了童年的自己在那条小路上追逐打闹的场景,不过许多年前那是条土路,现在已是周道如砥的水泥路了。儿时,多少次你曾在这条路上书写童年的欢乐,多少次你曾在这条路上等待下田的父亲,多少次你曾在这条路上出发走向远方,多少次你曾在这条路上看见母亲佝偻的背影,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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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岁月蹉跎,只留下无尽的回味和思念。
终于看见那扇熟悉的红铁门了,上面已经锈迹斑斑,仿佛还有儿时你顽皮的涂鸦,好久都没有回老家了,门楣上一团蜘蛛网罩得严严实实。打开门,“吱”的一声,突然惊吓了屋檐下的小燕子,小燕子倏地从窝里飞向对面的树上去了。
院子里已是杂草丛生,厚厚的青苔,潮湿的院子,围墙边的野花,发霉的灌木丛,还有邻家院子里梧桐树上知了的聒噪,一切都仿佛回到了从前。厨房的门紧锁着,想起小时候拉风箱的情景,母亲在案板上擀面的样子,父亲在厨房砍材的背影,还有我爬在菜板上写作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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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的菜园子,已成了荒草滩,犹记得儿时,那是父亲的“作品集”,西红柿、黄瓜、茄子、豇豆……各种蔬菜,应有尽有,茄子一行,辣子一行,蝴蝶在上面跳舞,蜻蜓在上面嬉闹,蜜蜂在上面欢唱,各种飞虫都来这里开会,热闹非凡,这便是农家小院独特的风景。
三间撒子房静静地矗立在前院,到处落满了灰尘,火炕塞丢落在一旁,两个黑漆漆的炕眼张大嘴巴张望着。我仿佛看见一股青烟从那里涌出,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正呼哧呼哧地闪着扇子,火苗便在另一个炕眼里燃起。
小时候,多少次在寒冷的冬天为全家人烧火炕,母亲经常夸我烧得炕要热一个晚上,有一次,竟然把竹席都给烧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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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许多回忆又翻腾起来,父亲骑过的自行车,母亲陪嫁时的木柜,大哥当年做生意时的杆秤,还有那沉重弯曲的木梯……我仿佛看到了火炕上一家人围坐的场景,母亲的白发和秦腔戏,父亲的卷烟和宽面片,大哥的口琴和录音机,二姐的红毛衣和艺术照……许多往事,像泉水一样从头脑里冒出来,贫穷也好,艰难也罢,一切都过来了,这儿留下的只有美好的回忆。
走进这个老院子,一切的烦恼和浮躁都烟消云散,一切的压力和忙碌都销声匿迹,一切的伤痛和心酸都得以慰藉,一切的不安和焦虑都归于平静……老家,原来才是我们灵魂安宁的地方,才是我们精神栖息的故土,才是我们最终要去的地方。
朋友, 累了,回老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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