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不想入仕的时候你曾经劝我志在千里,现如今我如咱们当初所愿的施展抱负,你又反过来劝我适可而止,我真的不懂,你到底希望我如何做呢?】郑云龙和阿云嘎闹了一个不欢而散,阿云嘎不愿意和郑云龙过多的争吵。
【大龙,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今天是个好日子,正好伯父伯母也来了,有什么话晚上再说吧。】阿云嘎没给郑云龙回答的机会就匆匆转身离开。
郑母看到郑云龙气呼呼的回到家中还以为事情有变,很是担心的上前询问,【没有...一切都很顺利,圣上已经同意了,你和父亲不用担心。】
【吓死我了,那你这孩子一脸生气又是为何?】郑母安下心来不免有些好奇既然事情都很妥顺,自家儿子怎么还如此的不开心。
【没什么,我先回房了,一会儿嘎子会过来,让管家准备一些他喜欢的菜,管家都知道的。】郑云龙说完就气鼓鼓的回了自己院中。
阿云嘎看着郑府的大门,默默的叹口气,走了进去。
【嘎子呀,这些年你和大龙都一直在外奔波,现在大龙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你的呢,可有心仪想娶之人吗?你从小就在郑家长大,也是我们的儿子,知道吗?】郑母边给两人夹菜边说着。
【伯母,我的婚事可能要再等等了,大龙人生四大喜事,如今就只差这洞房花烛夜了。我也替他开心,如果未来有一天我也找到了心爱之人,也一定会告诉您二老的。】阿云嘎温和的笑着,没有任何破绽。
郑云龙看着每一句话都说的那么和煦和热情的阿云嘎,默默起身离开。留下父母未婚妻还有阿云嘎面面相觑。【我去看一下他,可能朝堂上有些烦心的事情。】阿云嘎起身跟着出去。
【大龙,我可以进去吗?】阿云嘎在门外,郑云龙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一脸无奈看着自己的嘎子,突然也觉得自己的无名火发的莫名其妙,这么大的人了却那么幼稚。
【是我的错,我不该冲你发火,我知道的,圣上的忌惮,我会小心的,谢了。】郑云龙等阿云嘎进屋之后主动说道。
【哎呀,咱们的关系说这些干嘛,你大喜的日子我也不该说那些不开心的话。过段时间你就要成亲了,我讨杯喜酒之后就要赶赴地方去督办最近的水患赈灾粮发放事宜了。】阿云嘎其实并不想出现在那个让他伤心的场合,但他也的确没有其他的借口不出现,一切就当做是最后一次吧。
【我是想和你商量的,你相信我,但父母他们先到了.....】郑云龙觉得如果不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似乎就会有什么堵在他们之间,但似乎就算说清楚了也无法改变什么。
【我懂,你没和我商量想出的办法也一样很好,这就够了,大龙果然已经长大了,嘿嘿嘿~】阿云嘎笑着拍了拍郑云龙的肩膀。
郑云龙的婚礼如期举行,阿云嘎也如期参加,之后便简单收拾了一下赶路去了地方,再回京已经是三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圣上,郑云龙绝对不是有二心之人!臣以性命担保!】阿云嘎一回来就听说了郑云龙被罚家中闭门思过之事,又听闻最近有不少风言风语在传着。
【爱卿刚回来好好休息一下吧,这次差事办的很好,与你无关的事情就不要太多操心了。爱卿莫不是在质疑朕?】
听到圣上的话阿云嘎明白此时不宜再过分多言,一切等回府再从长计议才行。回到家中先修书了一封给师父,希望师父可以出山来帮大龙渡过此次劫难。另一方面他考虑到现今如果去大龙家太过醒目,打算等到晚上的时候再看看有没有办法去郑府看一眼。
是夜,阿云嘎多年文官,鲜少有人知道其实他的轻功并不在江湖高手之下,进到了郑府,为了防止郑府有其他耳目,他还是谨慎小心。到了郑云龙平素居住的院子,虽然不知道郑云龙是否还会记得他们儿时曾经许下的暗号,吹了一声暗号之后便隐匿起来。不一会儿,便听到了暗号的回应,也是一声哨音,不知道的人不会在意其中的含义,阿云嘎寻声到了哨声指引的房间闪身而入。
【嘎子......】郑云龙此时面容倒不见憔悴,可见禁足之事并没有太过打击到他,阿云嘎见状稍显放心。
【大龙,你要做好准备,如果什么地方需要我,你尽管开口。我也请了师父出山,我们仍需做好万全之策,如若只是夺了你的兵权倒也罢了,若是......】阿云嘎时间有限挑拣着重要的事情说了起来。
【此次皆是我大意,你多次劝我敛收锋芒,但仍是为时晚矣,想我一身忠心绝无二心,奈何......我命皆由,无畏什么,但家中父母妻小甚为无辜,如果我真的不测,嘎子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他们。】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这句话郑云龙没有听清,也没有想到此一别居然,倘若彼时他知......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许你锦绣前程是他,毁你九族满门亦是他。一道圣旨下,满门入狱,又一道圣旨下,除了郑云龙的所有郑氏族人不知缘由的又被放了出来。
郑云龙在狱中并没有遭到什么欺凌,也没人来问询他,他在吃食中看到了纸条,上面只有简单的“皆安”二字,也就足矣。
圣旨上的秋后问斩,郑云龙有些意料之外也有一些意料中,他面对着灰突突的墙,竟然有些失笑,笑过之后却又觉得有些不满足,不满足此生竟然有着诸多的遗憾,他年少之时想要游历四方,做一个闲散的侠士,后来和嘎子一起进了这仕途,倒也既来之则安之,他醉心武学和兵法,不愿在那翰林院和户部这类地方渡过年华,一头扎进了武将之列,誓要干出一番名堂才是,后来他成功了,却又因为这份成功便成了被猜疑的对象,飞鸟尽良弓藏 ,此一生居然是这般下场。
郑云龙在狱中并不知晓在外面发生着什么,阿云嘎在圣旨下之前便从圣上的表情出看出了并没有转圜的余地,他如果想要救出大龙就必须重新想办法。
【阿大人可真是会明哲保身,这么多天了,从来没有在圣上面前为郑大人说过一句话,怪不得这么多年平步青云。】
【你懂什么,人家这叫聪明,划清界限才是位极人臣之道,我们道行浅着呢。】
【话不能这么说,郑大人是自己居功自傲,目无圣上拥兵自重,人家阿大人一届文官,哪里能够知道这些事情。】
【我说你是第一天入京为官吗?阿大人和郑大人乃是自小一同长大的兄弟,这般情分岂是寻常人等可以比的,真的让大家寒心啊。】
【都少说几句吧,省的到时候自己也大祸临头!】
众人的闲言闲语此时的阿云嘎不是没有听到,而是他无暇顾及这些,他还有更大的事情要做。
郎东哲见到阿云嘎的时候他不曾想到阿云嘎所求之事竟是这般淡然却又决绝。
【我不同意。】
【东哲,我如果不是因为此事如若不是需要极为信赖之人我不会来求你。】
【嘎子......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救了他,他也永远不可能再是现在挥斥方遒的郑将军了。他只能隐姓埋名的过一生,他又真的愿意吗?他那么倨傲的人】郎东哲很了解阿云嘎,他知道嘎子虽然看起来沉稳淡然,但其实内心有着一股疯狂和狠劲。
【活着才能去想愿不愿意,才能去抱怨或者选择放下。】阿云嘎的执拗在这件事情上没有转圜,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结局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郎东哲没有办法,他心中也开始了自己的盘算,他同样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另一番结局在眼前上演。
【臣身染重疾,恐无力支撑更多的时日,还望陛下谅解。允臣离去。】皇上不是对阿云嘎在郑云龙的处置之后突然从一个身体康泰之人变得弱不禁风似如风中落叶一般没有质疑,但派了最为心腹的太医多人会诊的确是身染不治之症,命不久矣。心中疑虑才稍稍放下,甚至还派人去了死牢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郑云龙,得此消息时,郑云龙几乎崩溃,倒也不像是装的。这位历来多疑的皇帝才算真的安心下来,恩准了阿云嘎的奏请,虽然同时失去了两位得力干将很可惜,但.....
【谢谢你】郎东哲作为大夫,自阿云嘎【病重】便一直在阿府,将阿府上下众人妥善安置遣散,伊久也被安排进了自家的医馆。
【你我之间,来日方长,此次你虽一意孤行,我拦不住你,但倘若有机会,我想你能承诺我一事。】郎东哲看着阿云嘎说道。
【你说,我...如果有来生,我答应你便是。】阿云嘎觉得此生亏欠郎东哲很多,他不是不懂情,也的确在大龙下狱之前有想过未来的种种可能,但命运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生与死的面前,他可以决绝的为了大龙毫不犹豫的作出决定,但如果此生安泰,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就此远离大龙。
【好,君子一诺,我让你答应我,如果有机会,你我共同逍遥江湖,永不入仕,也永不见郑云龙。】
【我答应.....你】阿云嘎缓缓的郑重的答应了郎东哲,他不想让他再过分的为他的离开难过,此情已欠,此生已结。
话说郑云龙狱中得知阿云嘎病重时日无多,一开始并不相信,他了解嘎子,嘎子的身体他知道的,绝不会.......第一次开始痛恨如今不得自由的身份。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深陷囹圄,回省这一生,父母,仕途,妻子,朋友,抱负.....最后发现,他的心中唯有一人牵扯着他最痛的地方,牵扯着他向生的欲望。第一次,郑云龙开始正视自己内心的情感,他原来是这样的不舍和想念......
芒种,阿云嘎走了
秋后,郑云龙问斩
郑云龙醒来的时候,看到围在自己身边的父母,不禁有些茫然,他明明已经.....
【这是怎么回事?】勉强支撑起还有些虚弱的身体,看着父母一脸的欲言又止。
【嘎子他走之前做了安排,他说他乃将死之人,以他之命换你的活算是你们俩都值得了,于是......】郑云龙的父母虽然一心想要儿子生,但也绝非要让另一个从小看到大的死,只是嘎子那时候已经垂病,最好的太医都判定了药石罔效,才在他提出的时候他们没有阻拦,但他们也知道,对于获得新生的儿子而言,这也许不是他能接受的。
郑云龙满腔的怅惘此时却不知道该说与谁听,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命运的安排,似乎是那么的阴差阳错却又正正好好。他一度不相信嘎子真的突然患病,只当那是他打算金蝉脱壳对这朝堂心生厌倦,早在他们戍边之时,他便听嘎子谈及过想要隐退之心,只不过那时候他更多的想着如何宏图展翅,如何施展自己的抱负,现在想来只觉得唏嘘,但他素来不是后悔之人,做的每个决定一向自问无愧于心,即便事与愿违也不悔。
三年后
郑云龙并没有在父母身边久留,听闻了自己的妻子在自己入狱不久便央求着母亲放她和离离开,母亲没有想到自己的外甥女又是自己的儿媳会如此现实和绝情,心痛心怒交加,等到郑云龙从狱中得以脱身,二老一度很担心他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却没有想到听闻之后,郑云龙甚至都没有丝毫的波澜,好似成婚过的女人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没有了后顾之忧,郑云龙也没有选择久居在父母身边,嘎子的离开让他心中好似有了一个难以填平的洞,黑漆漆的凝望着他的内心。
他开始云游游历,想着他们少年在山中学艺,曾经想着学成之后行侠仗义快意恩仇,再之后他们看到饱受水患之苦的平民百姓,嘎子深受触动,便同他约定要入仕为官,为更多的百姓们做更多的事情,再之后,他们一同经历了官场的尔虞我诈,他不愿深陷其中,决然投身jun旅,誓要干出一番名堂。
名堂啊,好大的名堂,最后居然搭上了性命,郑云龙嗤笑了一声,摇摇手中的酒壶,施施然的仰头倒了一口。
他去了师门,跪在师父面前,他哭了,哭的很伤心。
他去了荒漠,在他们初遇的地方住了许久,甚至想生生世世就住在此处,不再离开。每日看着大漠的日落与日出,有时候他一坐不经觉间便是一日,他过往匆匆年少,要忙碌的事情着实多,他又是闲不下来的人,总想着新鲜和未知,他们都不曾为什么驻足过,他和嘎子在不同的时间心生倦怠,也因不同的时间交错,终是殊途。
五年后
郑云龙吟游一般的生活如流水般划过,除了每年回去看一次父母再去师门拜访一次师父,剩下的所有时间都用来游历山水,喜欢的地方便是一住一年半载也是常有之事。
师父病势沉重,终是没有熬过这个冬天
郑云龙在师门中住了半年,带着众师弟们操持了师父的后事,这里留着太多他和嘎子还有师父师兄们的回忆,随着时光流逝,与其说是接受了嘎子已经离开了他的生命,不如说他选择回避性的去选择遗忘这个事实本身,如若不是必须,他尽量不想回到家中和师门。
离开之后,行至山下,突然想起还有一些事情忘了嘱托小师弟们,重新返回上山的郑云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了....嘎子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准确的说是正在往自己的眼前走来。
【这边是什么山呀?你这次怎么愿意爬山了?】
【今天这里有个故人咱们要去祭拜一下,你不是一直想更多的出来走走吗?这些年陪着我总是在忙着医馆的事情,委屈你了。】
【这样啊.....那肯定是重要之人,你怎么不早说,咱们来祭拜人家什么都没有带这可如何是好!】
【无事,他如果看到我带着你来看他,想必会比任何礼物都开心的。】说着捏了一下有些气鼓鼓的人的手。
郑云龙从不敢置信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到不可抑制的狂喜,再到稳定心神的正面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二人。
【嘎子......】郑云龙抬手想要触碰一下是否是真实,只见对面之人非常警惕的避开了去。
【这位兄台,你我素不相识,你这是?】郑云龙一时倒不知这手该是如何了。但他自信绝对不会认错人,何况此时嘎子的身边还有一个旧识在侧。
【多年不见,郎先生】郑云龙此时还能作揖于他,这些年的历练让他成熟了许多,如果按照他年少时候的心性,估计二话不说就先揍一顿这个藏了嘎子这么多年的男人了。
【好久不见】郎东哲并没有回避郑云龙,他特意隔了这么久才带着嘎子来祭拜他的师父,就是得知郑云龙一直在师门近日方才离开。虽然嘎子失去了过往的记忆,但他想如果他知道,肯定是想亲自到这里来祭拜的,只不过没有想到郑云龙居然没有离开,这还是第一次自己的消息出现了纰漏。但事已至此,他也并不担心什么,毕竟嘎子...不记得这个男人已经如此之久了。
【郎先生不想对郑某解释一二吗?】郑云龙看着眼前亲密的二人,一股说不出来的气愤堆砌在胸中。【嘎子他......】
【这位兄台认识在下?我们是旧识?】阿云嘎自从八年前醒来就不记得过往的全部了,东哲和他讲述了很多他们的过去,他不是没有苦恼过自己是个没有过去的人,但他从来也不是深陷泥泞之人,心性历来豁达,与其一直盘桓过往,不如珍惜现在的每天,这么想了之后,他便放下了许多。
【郎先生不曾提起吗?郎先生可真是城府深沉,之前数年,倒是郑某看轻郎先生了。】郎东哲自然知道郑云龙既然见到了嘎子肯定不会轻易放手,嘎子的失忆本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但的确省去了很多周折。
【嘎子,既然咱们和郑公子有缘再见,那不如一叙,只是咱们此来还有事情,不如请郑公子在山下的悦篱客栈稍待一日,待我二人返回之后咱们再议如何?】郎东哲借着说话的当口上前自然的牵住了嘎子的手,阿云嘎自认并没什么需要避忌的,也当做寻常。
郑云龙看着两人的动作和听着郎东哲这全局掌握的架势,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无妨,既然要祭拜师父,理应由我陪着嘎子,断没有分开的道理。】摆明了绝对不会自己离开,郎东哲倒也是早就想到了,不再多言,一行三人默默上山。
阿云嘎饶是不知前尘往事,但大抵已经知道这祭拜之人并不是东哲重要之人,而是自己的重要之人。
【是你我二人的师父,咱们在这里曾经学艺多年。】郑云龙站在嘎子的身边,看他望着墓碑有些迷茫,【师父如果知道你还活着,一定很开心。你来看他,他一定是最高兴的。】
三人各怀心事的一路下山,终于到了房间中,三人的位置倒颇有几分分庭抗礼之势。
【好了,既然我们都已经到了这里,郎先生请吧。郑某洗耳恭听。】
【郎某定当知无不言,只是不知郑公子想从何听起呢?】郎东哲慢条斯理的和缓说道。
【不如就从郑某问斩说起吧。】
听到问斩,阿云嘎的眼瞳不由的睁大,心想这人怎么一开口就这般吓人。
【既如此,那我们就从郑公子被下令问斩说起。】
【嘎子听闻之后便决定用自己的命换郑公子一命,但他是朝廷命官,如果突然消失肯定会被多疑的那位怀疑与你有关。因此找我开一方毒,可取其性命之慢性毒,中毒者药石罔效,任凭再厉害的太医也绝对看不出其中玄妙。故因此,你在狱中得知了嘎子病重,命不久矣的消息,因为那虽然是刻意为之但的确并不是假的。只有死人才不会被怀疑偷天换日。后续之事皆是我一人所为,嘎子将他的性命交托与我,也将你生的希望交托与我,我虽然自有自己的思量,但既然答应了他便一定会做到,我们之前有过君子一诺。只是嘎子不知道,我是万万不会任其那般为你牺牲的,一切都很顺利,只是没有想到,他醒来之后,却什么都不再记得,此非我本意,但也的确省去了很多麻烦。】郎东哲简单的说了来龙去脉,郑云龙和阿云嘎听了之后都短暂沉默了片刻。
【嘎子......你为何这般傻呢?】郑云龙喃喃低语,他这些年其实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也渐渐的知道了当年望向他的那些眼神中诉说着什么,他其实很想如果真的有机会再见到嘎子,告诉他,原谅他的笨拙和迟钝,居然过了这么多年,物是人非,如今的嘎子虽然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面前,但看着他的眼睛中却再也没有当年那般的情意。
【郑...公子,咱们听你和东哲所言,似乎是自小一同长大的,又是同门师兄弟。你有难,作为朋友和师兄弟我如果做了东哲说的那些事情也是理所当然,为了兄弟朋友两肋插刀是应该的,你......不必太过挂怀。如今你我二人都活的好好的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吗?】
郎东哲沉默着,他自然知道嘎子对于郑云龙那么多年的心思,绝不只是一句朋友兄弟而已,但他自然也不会傻的主动去告知已经遗忘的人这份感情。要怪只怪郑云龙自己领悟的太晚,现如今的嘎子早已心中无他,想到此,郎东哲内心不免有些快意。
【嘎子,如果我说,未来的日子我想同你一起,你可愿意?】郑云龙上前一步惹得过近距离不适应的阿云嘎急忙后退了半步。
【这...郑兄,他日你云游到我们家的话,随时欢迎你来小住。有一间医馆你可知?随意一家你都可随时告知我和东哲。】阿云嘎说的话温和有礼,却是郑云龙最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果然.....太晚了吗?如果...如果当年你说想要退隐之时我应了你;又或者那年生日宴我不曾忘了告诉你,害你负气离开;又或者当年你到我历任之地那日在家等你,你没有无功而返;又或者我没有答应那所谓的婚事来逃避成为驸马的命运,而是选了其他的法子;又或者.....原来,我们错开的瞬间如此之多,而但凡有一个瞬间我抓住了你,你是不是就不会,而我也不会,我们就更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呢?】郑云龙说着说着只剩下了无尽的低声自言自语。
【郑公子,恕郎某直言,现如今嘎子的生活你也已经看到了,我依然会努力尽在下毕生所学让其恢复记忆,倘若有一天嘎子恢复了记忆,他要去找你,郎某绝对不会阻拦。但倘若他不愿意,也请郑公子莫要再过多的纠缠。既然你们命中注定有缘无份,便不要逆势而为伤了人和。】郎东哲一番话说出内心所想,想来此番纠缠也能让他心中牵挂之事有了着落。省的整日提心吊胆,现在既然都已经说开,嘎子还是选择了自己,他心中自是十分雀跃。
【嘎子.....我们重新...认识可好?我相信,我们还是会成为好友的。到时候郑某前去叨扰你可不许不见。】郑云龙知道此生许是终将错过,但毕竟未到尽头,活着,就意味着未知与改变,他们来日方长。
看着郑云龙充满寂寥的背影,阿云嘎转头对郎东哲说【我们也走吧。】
【嘎子,你怪我吗?这些年没有告知你其实并不是孤单一人,无亲无故,而是.....】郎东哲有些担心自己的隐瞒造成两人之间的芥蒂。
【无碍,我们曾经君子一诺不是吗?】阿云嘎看着郎东哲云淡风轻的说道。
【嘎...嘎子...你...】你居然没有失忆!郎东哲不敢置信嘎子不仅骗了郑云龙也骗了自己,而且居然骗了这么多年。
【此生我无悔,不管对大龙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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