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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亲娘——谨献给母亲节

白发亲娘——谨献给母亲节

作者: 山高人为峰1 | 来源:发表于2018-05-08 17:39 被阅读327次

    拙笔书不尽娘一生的酸甜苦辣,寸心报不完娘一世的养育恩情——题记

    白发亲娘——谨献给母亲节

    三年自然灾害虽然听人讲起过,但没亲身经历,因而体会并不深。印象深的倒是七八十年代那些缺吃少穿的日子。

    那时父亲工资不高,加上时不时接济亲戚,每月交到娘手上时便廖廖可数了。但娘从无怨言,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干活,努力挣工分。

    那时还是生产队,什么活儿什么事儿都要算工分,粮食产量也不高。父亲在离家10多公里的学校教学,长年不在家。我们姊妹五人大大小小的,除了我都在上学,只有娘一个人,能算大半个劳力,因而常常欠队里的工分。队里分东西时,娘一般都是排在最后,分的也不多。娘从不嫌弃,不管分多分少,总是快乐地忙活着仔细地收拾着,生怕拉下一点东西。

    刚入冬月,心灵手巧的娘就开始为我们的新衣忙活起来,做了饭,顾不上吃,就摇着纺车嗡嗡嗡地纺纱,咣当当地在织布机上传着梭子织布。时间若是紧了,便在夜里加班加点,点上煤油灯,趁着昏暗的光不知疲倦地继续着。手冷了,就停下来搓几下手哈几口气;脚麻了,就慢慢起身捶捶腿跺跺脚。

    在儿时的记忆中,娘总是忙得很晚。在纺车如蜜蜂飞去采蜜的嗡嗡声中,我甜甜地进入梦乡,又在织布机有节奏地咣咣咣声中迷迷糊糊地一觉醒来,含糊不清地问娘咋还没睡,却又在娘睡吧睡吧的催促声中再次入了梦乡。

    娘虽然没有上过学,但心灵手巧,除了纺纱织布,还会裁裁剪剪、缝缝补补。娘有眼光,省吃俭用买了台“前进”牌缝纫机。那时农村缝纫机稀少得很,好多人压根就没听说过,引得不少人去家里看稀罕。有了缝纫机相助,每到新年,我们姊妹五个总是都能添上一两件娘亲手织缝的漂亮合体的新衣服。即使天再冷,我们都感觉身上暖暖的,心里美美的。

    娘除了给我们几个做,也帮人家做。隔三岔五就有人登门求助,娘总是有求必应,并且毫不吝啬,也毫无保留。如今,那台“前进"牌缝纫机仍在老家西边的厢房中放着,安安静静地,如文物一样述说着自己曾经辉煌的历史。

    心灵手巧的娘也会剪鞋样。当时农村人穿的鞋子都是自己制作的。鞋子制作第一道工序就是剪鞋样。娘剪的鞋样大方好看,做的鞋子合脚得体,让人啧啧称赞。一传十,十传百,后来连附近村的人都知道娘的手艺好。这让娘比别人忙了不少,无论冬夏,还是春秋,娘都难得清闲。

    娘还会剪喜花。娘剪的喜花式样丰富,主题突出,图案主要以“囍”字为主,并与鱼、莲花等吉祥事物相互搭配,如双喜临门、喜鹊登枝、鲤鱼跳龙门、龙凤呈祥等。凡是见娘剪过喜花的人都说娘的手巧,剪的好看,寓意也好,既突出了喜庆气氛,又表达了吉祥寓意。因而,谁谁家要嫁闺女了,谁谁家要娶媳妇了,总是找娘剪喜花。找娘剪喜花的人,多多少少会拿点洋糖花生之类的东西。洋糖那个时候可稀罕了,也是我们这些孩子的最爱,尽管别人家的喜事与我们亳不相干,但我们却很期待。现在想来,那些,可都是娘的辛苦换来的。

    娘的心灵手巧勤劳肯干受到了生产队领导的重用,被任命为大队青年突击连一连连长,和二连各分管120个青年骨干。每次大项突击任务,生产队就会把青年突击连作为拳头力量,使用在重点方向、重要区域。为充分调动人员的积极性,保证突击任务的完成,青年突击连想了不少办法,如,在连内分组开展竞赛活动,连与连之间也会下挑战书,搞比赛。娘作为青年突击连连长,总是和其他干部骨干高喊着“东风压西风,干部压右倾,右倾反彻底,干部在头里”的口号,身先士卒,总是冲在最前面。在干部骨干的带领下,青年突击连队员战天斗地,抢着干比着干,不怕苦不叫累。春夏秋,主要是犁地耙地,裁红薯,挖红薯,耩麦割麦打麦,掰棒子打玉米,冬天主要是突击挖河挖沟。农闲时候还会组织做鞋子等支前活动,做的鞋子有圆口鞋方口鞋,还有松紧口鞋。娘先剪好鞋样,尔后其他人照着做鞋帮,又用面糊浆了布做成千层底,纳好鞋底,全部收拾妥当后一双鞋才最后做成,一双双码好后打成包,一包包装上车,运往部队。

    娘在青年突击一连一下子当了六年的连长。由于娘人缘好,又会领导,后来二连的好多人要求去娘所在的一连,让娘感动不已。

    家里吃饭的人多,但劳力不多,生产队分的东西也不多,僧多粥少,家里早早就闹起了“粮荒”。看着大大小小的我们都在长身体,一日三餐,娘可谓是绞尽脑汁,变着法儿给我们做。小孩干活不如大人,吃饭却并不比大人少。有时我们吃着吃着还会发生“战争",吃了亏的就会跑去找娘告状,哭诉说谁多吃了,谁又把自己怎么了。娘总会立即放下手中的活,弯腰用手帮我们抺去脸上的泪水,还不时附和着。其实很多时候,为了让我们多吃点,娘都吃的很少,有时还饿着肚子干活。而我们,也许因为那时都还小,从没问过娘吃了没有,吃饱了没有。

    清明前后,榆树就会长出榆钱,槐树也会慢慢开出槐花的。喜欢爬高上低的我们三天两头就会到榆树槐树上捋些榆钱摘些槐花下来,让娘做着吃。榆钱槐花都能蒸着吃,榆钱还能做成饼或者窝窝头。那时调料虽不多,但娘做的清香,爽口,让人回味,我们全家都爱吃。感谢大自然馈赠的这些美味,既让我们尝了鲜解了馋,又填饱了肚子。

    父亲在的时候,每每回想起那段日子,都会满脸愧疚地说,要感谢你娘,是她辛辛苦苦挣工分,才没饿着你们,辛辛苦苦纺纱织布缝缝补补,才没冻着你们!

    现在每每忆起当年缺吃少穿的日子,忆起青年突出连那六年间激情澎湃的战斗岁月,娘就会感慨说,现在的日子好了,不愁吃不愁穿,可要珍惜啊!娘说着,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回到了当年的战斗岁月。

    娘原来是不信神的,后来不知怎么就信了。

    娘信神信的真。逢初一十五,娘在家是必烧香的。烧香仪式在无声中开始了,娘很虔诚,左手拿一柱香,右手拿烛,点燃香后,用两手食指和中指夹着香,大姆指顶着香的尾部,置于胸前,将香举至齐眉、落下,然后将香插入香炉中间。娘在案前虔诚万分地顶礼膜拜,口中默念许愿。烟气如丝如缕,缓缓上升,让整个仪式显得更加庄严肃穆。我躲在一旁远远地看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娘祈祷默念时旁人无法听得到,但有时娘也会自言自语说出声。我站的远些,只是隐隐约约听个大概意思,大致是保全家平平安安,保我们学习进步,后来还保我们的孩子健康成长,但我却从未听到娘为自己祈祷什么。

    娘到寺庙烧香,去的最多的是淮阳太昊陵。每年农历二月二到三月三,淮阳太昊陵庙会期间,附近十里八乡的人们都相约去烧香。人们烧香的目的不一样,有想升官的,有想发财的,有求平安的,也有求子求女的。据说到太昊陵烧香是很灵的,常常有如了愿的香客去还愿,举着高香,抬着堂楼,带着元宝,求子成功的还让孩子骑在自己的脖子上,浩浩荡荡一大家人,引得路人驻足观看。

    娘烧香不是想去就去的,先要看钱攒够了没有。太昊陵离我们那儿一百五六十里,车是必须搭的。娘每次去时都是自带馒头,这样就不用想着有没有吃饭的钱。只要请香钱再够了,娘就会出发。如果赶上村里有人开机动三轮去,省下搭车钱,娘也会买泥泥狗给我们玩。

    泥泥狗花花绿绿的,要说好看呢,我倒并不觉得。其实吸引我们的是把泥泥虎放在嘴边轻轻一吹,就能发出好听悦耳的声音。我和小伙伴们常常聚在一起,按顺序一个接一个地吹,比谁的声音好听,谁的声音传的最远。

    那时的泥泥狗外表涂的是墨计,吹了几下便黑了嘴,一不小心又抹黑了脸,惹得大家哈哈笑。现在泥泥狗作了改进,已从墨改为了漆,摸起来光光的、滑滑的,吹起来再也不怕黑了嘴,惹人发笑了。

    也许是娘的祈祷感动了上苍,这些年来我们都平平安安的。我不信神,但我相信娘的虔诚。平安是福,这福,是娘带给我们的。

    世上有没有菩萨?也许有,也许没有。但活菩萨却是有的,父母就是我们的活菩萨。

    活菩萨也是需要我们供奉的,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虔诚的心,去顶礼膜拜。正如观音手上的柳枝,需要净水供养!

    娘没有上过学读过书,却知道上学读书的好处。娘经常对我们说,只要好好上,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们。这是娘的口号,更是娘的决心。

    把哥哥和我从泥土里拉扯出来吃皇粮,是娘一生中最引以为傲的事。关于哥哥上大学的事,我是很清楚的,我觉得是娘在关键时刻做出了一个关键的决定。

    1993年夏天,我们住了几十年老屋的一间土坯厢房在一次风雨交加的夜晚轰然倒塌。天一放晴,娘和父亲商量翻建的事儿。家里积蓄少,父母东挪西借,问遍了亲戚邻居,还是没凑够买砖建房的钱。

    父母决定自己动手脱坯烧窑。脱坯烧窑是一件既操心又劳累的活儿。每天天刚放亮,娘就和亲戚们来到坯场脱坯,下午要把上午脱的坯一块块立起来,用坯盒子压平,再用小木板儿拍打成型,四棱见角。风干了的砖坯还要一排一排码起来,长长的,像一堵堵墙,很是壮观。

    晒坯期间,娘最怕的就是坏天气,一有刮风下雨,人家都往家里跑,而娘亲却跑向坯场,火急火燎地用塑料布把坯垛蒙上,又反复查看后方才离去。即便这样精心,一个风特别大雨也特别大的夜晚,脱好晒干的6万多块坯一下子毁掉了2万多。看着坯场一片狼藉,娘心疼不已。

    终于开火烧砖了,娘很期待,每天在旁边守着。开窑的时候,看烧火师傅敲着清脆悦耳的红砖,娘像个孩子似的开心地笑了。

    正当父母信心满满准备动工盖房时,接到了哥哥的大学通知书,五千多块钱的学费让父母犯了愁。是建房还是让哥哥上学?娘说放眼看看十里八乡才出了几个大学生?房可以不建,修修补补还可以住,但学不能不上,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了这个店。父亲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自然明白娘的意思,连饭也没顾得吃,就骑上那辆破永久牌自行车四处联系买家。

    当娘在开学前把学费交到哥哥手上时,哥哥激动得流了泪。每每想起那件事,哥哥都说当年要是改改人家,要不是娘懂道理,他这辈子就可能与大学无缘了。

    这件事感动着哥哥,也感动着我,激励我奋发上进。每当我学习、工作懈怠时,就想到了娘说的那句话,那是娘的决心,更是我前进的动力!

    娘年龄大了,唠叨便也多了。每次见了我们,就像打开了话匣子,说书人一样唠叨着前尘旧事、家长里短。

    娘年轻时话并不多,好多时候都是默默地干活。也许曾经吃下的那些苦、想说的那些话都深深地装在了心里,犹如粮囤里的粮食一样,装满了,放久了,现在需要一瓢瓢㧚出来晒晒,需要一把把抓出来看看,甚至需要一粒粒拨拉着数给我们看了。

    娘唠叨时说的最多的一个词就是“苦打江山”。“家是最小国”,对于娘所说的“苦打江山”,我是有所经历和体会的,也能理解娘的心情。

    我们这个家,犹如一棵树,从当初一棵弱不禁风的小树,长成了如今枝繁叶茂的大树。从分家时的一无所有,到家境殷实,从当初的父母两人,到如今的多个家庭数十人。每年春节,我们一大家人聚在一起都要坐上几大桌,说说笑笑,好不热闹。这就是父母打下的“江山”,说娘是我们家的“开国功臣”,是当之无愧的。

    从娘一次次对“苦打江山”的唠叨中,我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幸福生活不是等靠出来的,更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靠辛苦打拼努力奋斗出来的。

    家里供出两个大学生一直是娘最骄傲的事儿。娘以此为傲,因而便更加珍惜。娘比我们还担心工作中把事办砸喽,把手伸长喽,把路走偏喽,经常唠唠叨叨地告诫我们:咱是农村的孩子,一步步走到现在这样不容易,无论在哪儿,咱都要好好做人,可不能想那些歪点子,娘不求你当多大类官,有多少钱,只愿你好好类就行!

    娘担心我们听不进耳朵里,更担心听不到心里去,无论见面还是在电话中,总是一遍遍地“唠叨”着。

    娘唠叨的是教诲,叮咛的是嘱托,送上的是祝福,让儿子感知的是母爱的伟大和肩上沉甸甸的重担!

    听着娘的“唠叨”,感觉很幸福!

    娘心灵手巧,乐于助人,却不愿受人帮,生怕给人添麻烦。

    父亲走了后,娘一个人在家里我们都不放心,好在娘身体硬朗,能自己照顾自己。

    为了联系方便,我给娘买了部老年机。老年机功能简单,操作方便。但娘年岁大了,还不识字,前前后后用了近一个月时间才学会接打手机。每次因娘的操作电话出情况时,我们都会及时赶过去帮娘处理,娘总是陪小心地说没事就尽量不打电话,免得出错添麻烦。这个时候娘也会感慨说,要是老头子在该多好啊,打电话不用操心,我想说什么话,他就传什么话,哪会作这个难哪!

    后来,娘慢慢熟悉了手中的老年机,再后来就得心应手了,打电话也便不再顾忌,有事没事就会给我们打打电话聊聊天儿。

    视频通话流行后,我给娘商量换部智能手机。娘听说打电话还能看到打电话的人,觉得很是新奇,愿意试一试。但当听说需要花钱买新的手机时,却反悔了。娘说自己的老年机还能用,扔了可惜,啥时候不能用再换吧。

    娘的老年机质量不错,用几年了还好着呢,要等到坏真不知道会是猴年马月。又一次看娘时,我给她买了部智能手机。娘要推辞,我说已经买了,退是不能了,娘只好接受。

    第一次体验微信视频通话,双方面对面说话如在眼前,娘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如小孩子突然收到了一个新奇好玩的礼物,迫不及待地要我教她怎么个用法。娘学得非常认真,不到一个晚上,就学会了微信视频通话,并和远在北京、杭州的几个外甥互动。当娘看到他们其中一个瘦了,着急的不行,反复嘱咐要多吃点。

    满头白发的娘,仿佛一下子拥有了一个新奇的世界,挂了电话许久还沉浸其中,兴奋地说着使用智能手机的感受,不时感叹现代科技的强大,新奇、兴奋和激动,都写在了她满是皱纹的脸上。

    清明节期间变了天,气温一下降了20度。娘用微信和我视频聊天,娘说,天又冷了,可别忘了加衣服啊!

    视频中,听着娘的殷殷叮嘱,看着娘的满头白发,我的眼睛有些湿了。

    母爱是一本永远读不完也写不完的书。娘已经八十多岁了,为我们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如今还像一棵大树,虽然慢慢枯老,依然为我们这一代遮风,为我们的下一代挡雨。

    董卿在她主持的节目《朗读者》“陪伴”中说,人生,缘始于“遇见”,情长于“陪伴”。其实,我想对娘说,曾经,陪伴,是您给我们的最好礼物;现在,陪伴,是我们能给您的最好礼物。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娘啊娘,我的白发亲娘,我多想像小时娘陪我们一样,每天陪在娘身边,陪娘说说话,陪娘聊聊天,陪娘回忆过去的酸甜苦辣,陪娘哭,陪娘笑,陪娘流泪,陪娘开心,陪娘直到永远……

    白发亲娘——谨献给母亲节

    补记:周末回家看娘,娘说从外地回来的一个表弟去家里看娘时说,姨你知道吗,我哥写了一篇关于你的文章,写了你曾经吃过的苦受过的累,我们看了都很受教育,我还点赞打赏了呢。你要听的话我就读给你听……

    娘说起此事不时抹着眼。停了一会儿,娘起身从客厅回到卧室,拿出一个布包,拆了一层又一层。娘许是上了年纪,动作很缓慢,小心地打开着。我不知布包里装的什么,在一旁好奇地看着。

    是钱,一沓折了几折的钱。应该是放了很久了,要不,怎么连钱都是很小心地蜷缩着,在布包的最里面不肯出来呢?

    我不知道娘拿钱做什么用,仍在一旁好奇地看着。

    娘打开那一沓钱,展开,一张一张点了一遍,停了下,又一张一张点了一遍,尔后递给我说,这一千块钱是给你的。

    娘,为啥给我钱呢?我不解地问娘。

    娘说,写文章辛苦,你写了文章,还写了我,人家都还给你钱,我更应该给你了。我不会看,也不会打赏,单等着你回来当面给你呢!

    我说是写文章写娘都是我愿意的,也是我喜欢的,怎么能要娘的钱呢?我推脱,娘很坚决,起身,拉着我的胳膊往我兜里塞,如小时往我兜里塞好吃的那样。娘一直坚持,我终于妥协了,打开兜,如小时一样,方便娘往里塞好吃的东西。

    周日下午离家时,娘又以往一样,在家门口站着,目送我好远好远,直到看不见了。

    我给娘打电话说,娘给的钱我放在了枕头下,我知道那是您辛辛苦苦一点一点省下的,我怎么能忍心要忍心花呢?娘省了快一辈子了,以后可别再省了,想吃啥就买啥,记住可不能再省了啊……最后一句话,我怕娘听不清记不住,一遍遍地重复着。

    娘在电话中责怪我说,你这孩子,咋不像小时候那样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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