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下雪了,只是很小。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早晨起床后,若不是看到外面灌木丛上还顶这那么点雪,真的看不出下过雪。
看着手机里最近15日天气再也与雪无关,于是盼着再下点雪,因为总感觉若是不下雪,就不算进入冬天。于是,又想起小时候的雪。
在记忆里,小时候的冬天,哪一年雪也不少,而且不小。小时候的我们,其实是怕下雪的,因为下雪就不能穿棉鞋了,只能穿那从供销社花两毛钱一双买来的草靰鞡。那草靰鞡不知道是用什么草编成的草鞋,鞋底挺厚,里面塞上满满的轧得又扁滑的麦秸,走路并不跟脚。小时候的我们,其实也是不怕下雪的,因为有草靰鞡。脚上套上草靰鞡,既不怕鞋鞋湿,也不怕脚冷。穿着草靰鞡走在雪地里,雪是不会浸湿它的;脚钻在草窝里,是不会冷的。因此,我们就有了在雪地里玩闹的资本。下雪天,只要穿着草靰鞡出门,大人是不会禁止我们的,反正不会弄湿鞋子。于是我们有了下大雪出去玩的“通行证”。只是在雪地里玩了些什么,现在已经记不起来了,记得的好像只是穿着草靰鞡去上学和出去玩。草靰鞡只和童年的雪天连在一起。偶尔,我们玩疯了,也会把雪溅到草靰鞡里面,凉凉的,但不要紧,把里面的麦秸倒出来,再重新塞满干的就行。
记忆里,有一年,雪都快没到膝盖了,那时正是过年走亲戚的时候,我跟着母亲去姥娘家,走在雪地里,一脚一脚地把腿从雪里拔出来,再往前迈。后来和母亲说起这事,母亲却不记得了。大概那样的时候太多了,而也许那时候的我年龄小,我所谓的雪没到膝盖,对母亲来说却不一定。可无论怎样,我记忆里都有那场雪,多少年来一直没变。
作为种地几十年走过来的母亲,常常说“该冷不冷不成年景”,大概就是说每年冬天,就算我们怕冷,老天也该下上几场大雪吧。母亲就算不种地了,心里想到的也总是庄稼的生长。
于是,我又盼望下大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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