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边约三平见方,粗略地铺着煤渣或碎砖,长年浸泡在水里,湿漉漉滑悠悠的。井边树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桩,黑黝黝滑溜溜的,像打了一层桐油,桩上系着一根拇指粗细的柴绳,每隔1米左右就绾着一个大疙瘩,柴绳也是滑溜溜的,像条土灰色的长蛇,柴绳的一端系着一只箍着铁箍的木桶,滑溜溜沉甸甸的。这边是我儿时的老井。
无论夏天多么酷热,从地里干活回来的村民也愿意多走几步路来到老井,滋溜溜,柴绳从手心溜到井里,手心磨得痒痒的,一个个大疙瘩从手心里挣脱,木桶蜻蜓点水般地落入水中,几乎听不见水声。当然了,这是温和的方式。遇到年轻人,比较冒失,那就另当别论了,只见他拎起木桶往井里一扔,“嘭”的一声水桶“着陆”了,接着是沉闷的回声和悠长的激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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