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加入007,写做是每周必须执行的任务,写作是一场孤独的旅程。也可以说是大家一起奔向南极的目标。这样说是因为写作,终归要一个人找一个地方坐着,把故事一点点写出来。也可以这么说,是大家一起成长的分享结果。但写作也可以是一场对话,当我的手开始在键盘上敲动,当文字从我的手里流出,那迷雾便渐渐消散,一个又一个清晰的人脸出现在我面前。也可以是与大家一起分享最近成长的结果。
写做可以作为和自己对话,和自己对话是怎样的感觉?荒谬和真实同时存在,意义和虚无纠缠不清。只有把它们写下来,才能找到我想要的。消散在时间的长河里的,远远不只是岁月。而往无尽未来不停张望的,也远远不只是科学。如果把我们007一起成长的结果合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呢?
我们的生活是条小溪,时间飞速向前,过往如大江东去,不可挽回。我所恐惧的,是时间过去太久,有的记忆便逐渐模糊;距离间隔太远,有的初心便逐渐破碎,忘记了为何启程。
“在黑与白中间,有着无数层的灰”,而黑色和白色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达成一致,再好的视力在强烈白光的直射下也会眩晕直至失明,而在彻底的黑夜中则与失明无异,水至清则无鱼,在一条道路上走到底,便会陷入偏执,不知不觉中走向原本期望的反面。在疾驰而去的列车上,还有很多过去的风景值得重游,还有很多一闪而逝的念头值得深究。
这就是和自己对话的意义。有时候我的第一个想法,可能并不是我的真实想法。这么说起来可能有些难以理解,简而言之,我们的思维可以认为有两种驱动模式,第一种是自然而然的直觉,不需要经过额外的思考,饿了,就吃饭,渴了,就喝水。第二种是理性的结论,一个父亲,他饿了,想吃饭,但他的孩子还满怀着饥饿,那么他发现一个面包,会拒绝第一种冲动而将面包给他的孩子。第一种思维并不只限于动物性的饥饿、口渴等因素,在很多场景之下,我们的行为、选择、甚至是想法,都深受往日习惯和文化塑造的影响,自己真实的心声被掩埋而不自知。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长此以往,我不知道我是为谁而活。
做出那些选择的人,真的是我吗?
集中营里那个服从上级命令向小女孩开枪的纳粹,真的是一个恶人吗?听到“开枪”命令而扣动扳机的人,是一个军队体制下的螺丝钉,而不是这个人本身的意志。如果这个士兵是一个本性善良的人,他在战后的一生,会不会都活在痛苦之中呢?重来一次,他还会这样选择吗?
这个例子把我想讨论的话题给极端化了,但我想表达的就是这样一个观点:我们有必要刻意地去思考,我们到底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我们要怎么样做事情,怎么样做选择。如果我们放弃思考的权力,那其实体制、惯性、别人的命令、乃至于动物性都会代替我们自己真正的意志,代替我们去做出选择。而这个选择,可能实际上并不是我们真正想要的。
这是一件多么遗憾的事情,看起来自由的人实际上却没有真正自由。
而类似这样的讨论毫无疑问是向内的。把自己拘束在一片屏幕和一块键盘面前,竟然是一种寻找自由的方式。把内心深处的思考、彷徨、犹豫、懦弱,通通拉出来,一张白纸,一片屏幕,那些角色就这样上演一幕幕悲喜剧,而从角色身上折射出作者自己的影子。在自己与自己的搏斗中,有的想法最终幸存,有的理想渐渐清晰,有的话语越来越有力。这就是内心深处的声音,这才是真正的我。
它勇敢地回应那条狼的呼唤,在无数次试着忽视都归于徒劳之后。有的想法之所以显得诱人,因为那便是真实的自己。即使如此,咬断这条缰绳依然需要努力,而在离开雪橇的主人之后,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一条愚蠢的狗,一条阿拉斯加,只需要知道在鞭子的打击下向前不就够了吗?你还在期待些什么呢?
它说不。它听见了自然的召唤,那呼唤直达它的灵魂。仔细听,那不是雪原上陌生的狼的呼喊,看看它的眼睛!看看那条狼的眼睛,阿拉斯加,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你害怕吗?
当你意识到那是另一个自己。那呼唤并不存在,那条狼也是虚无,真实的只有你本身。听吧,那是你自己的心声。
有一天我忽然意识到,结果固然重要,结果决定成败,但过程也一样重要,过程决定你是什么。深藏在内心深处真实的那个自己,你还好吗?
总有一天,胡萝卜和大棒都不能阻止它奔跑在雪原上,为了不知道怎么来的莫名的冲动,对着月亮高声嚎叫的向往。突然之间,结果就不重要了。不论是失去温暖的狗舍,失去稳定供应的狗粮,失去人类温存的抚摸,还是雪地里彻骨的寒冷和艰难跋涉的路程,都不能阻止它了。反复酝酿着的,反复怒吼着的,在心里某个压缩的角落咆哮着的声音终于冲破了牢笼。
那么恭喜你,迈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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