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佳钰
“老啦！”
我突然这么想到，这种想法早在我和小花、胖子还有闷油瓶一起吃小龙虾时就已经初见雏形，但我却在这个下午突然感觉到。 这是一个普通的下午。我照常坐在十一仓的办公室里，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喝着对面小姑娘刚泡好的枸杞茶。顺带一提，茶是用保温杯装的。
毫无防备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接着我整个人就像被定住了一样，送到嘴边的杯子忽然不动了，刷手机的手止住了，连无意识的抖腿都停下了。
短信是小花发的，内容很简单，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黑瞎子死了。
放下手机时我突然就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伸手按了按胸腔，开始想象肺部上盘踞着的两块不明物体。
我们的时代结束了，老九门也要结束了。
我忽然想到闷油瓶，一个和黑瞎子一样即将要活成王八的三位数老人，应该有极大可能活的比我们都长。那他之后的日子要怎么样？在我死后（也可能是胖子先死），铁三角散了，管他什么潘家园胖爷还是道上的吴小佛爷都变成了一捧土了，哑巴张要怎么办？是孑然一身的下墓还是在另外找两个人建成个新的铁三角？
如果我死了，那谁还会记得我呢？是二叔他们还是黎簇他们？或者是天天失忆的小哥？可能还有人会记得那个在“推翻了推翻张家的汪家”一站中起了贡献的吴小佛爷……吧。
真是岁月不饶人，我放松身体倒进靠背里，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家族利用，榨干价值后又被夺去权利的悲情配角。想到这的时候不由感觉到一股颓丧之气油然而生，顿觉烦躁。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更年期？
下班的铃声响了起来，我长舒一口气，用力眨了眨眼。一手关掉了电脑的开关，一手用力把印着小鸡的保温杯往桌上一磕，气吞山河的吼了一声： “小白！查水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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