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
因为工作的缘故,年三十的夜里才赶到外婆家,好在赶上了年夜饭,也不枉我一路的奔跑,天知道这顿饭在中国人眼里多么重要。
今年的年格外安静,肺炎恰好赶上了春节。它除了成为无数家庭热议的话题,也打乱了许多人的行程安排,我也不例外,原本假期被延后,却因为害怕农村封路的缘故,打算提前离开外婆家。
两天后,也就是年初二,匆匆离开了外婆家。按照老家的习俗,家中人之要离家远行,得打上一串爆竹。在车子的行进下,爆竹声渐渐远消去,直到完全听不到。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我曾无数次听到这爆竹声,但终归以为是习俗,却从未有思考过为何要放这鞭炮。
如今,听着爆竹声,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下一次再来很有可能就是明年了。
短短的两日,仔细想来,似乎大部分的时间还是给手机做了伴。我不再像儿时那样去抱怨因为老家没有无限网络而感到无聊,开始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习惯问题,自觉或不自觉地看手机。
我的到来并未减轻外婆的负担,反而也让她更加忙碌。从我们这些候鸟来,到离开,未有停歇,听到讨论有关肺炎的事情,外婆也有担忧,更多的是为我们担忧。
想到这,我不禁感叹,陪伴老人的时间还是太短暂了些。当我们离开家,各自奔赴工作岗位,对于他们而言,剩下的是热闹后的冷清,离别之时不舍定是难免。
若你离家时,父母要步行送你,万万莫拒绝,送别也是一种不可缺少的仪式。
梁实秋先生说:“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要去接你。”我想里梁老大概亦是讨厌送别吧。
就像那首歌所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知交如此,何况至亲。
我想那串爆竹,大概是老人送别的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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