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又是一个秋天,颗粒没收,张大有,家里的生活实在过不下去了,思量来思量去,决定离开家乡,去上海讨生活。
临走时他去到县城里, 县城里有他的好兄弟,名叫李夫,他和他从小光腚娃娃时就认识,哥俩感情很好。
张大有和李夫李夫在县城里的一所学校教书,学校的经费也不足,李夫已经好几个月没开资了,家里也是穷得叮当响。
“ 大哥,我准备南下,去上海讨生活,我看你的境况也不太好,要不咱俩家一起去?” 张大有建议道。
“ 我看行。” 李夫想了想,回答道。
“ 那就这么说定了。” 张大有很开心,不想因为讨生活而和大哥分开。
几天后,两家人都收拾妥贴,出发了。
一路上的风餐露宿,困顿艰难,自然不必说,好在俩家人相互照顾,扶持。
逃荒两月后,来到了渡口,这里离上海已经很近了,听说过了这个渡口,用不了三天,就能到上海了。俩家人都很高兴。
“ 大哥,总算要到了!” 张大有搓着脏兮兮的,冻得发麻的双手,眼里满是笑意。”
“ 嗯,兄弟,终于,要到了!” 李夫用破袄袖擦了一下有点泪湿的眼角,哽咽地说道。
两家女人看着彼此身上的破棉烂袄,也纷纷落泪。
“ 走时是秋天,现在已经入冬了!” 李夫的老婆感叹着说道。
“ 是呀,大嫂,好在我们熬过来了!” 张大有的老婆也说道。
这是一个很荒凉的地方,一行人走到渡船前,正准备上船。艄公上下打量几人,说:
“ 你们几个,人还是坐下一班的吧。这一班已经满了。"
“ 下一班是什么时候?” 李夫问道。
“ 明天中午!” 艄公答道。
“ 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天气又这么冷,我们一路,好不容易逃荒到这儿,你就让我们上船吧!” 张大有乞求道。
“ 那好吧,最多能上两个人。”
李夫是一家三口,张大有夫妻俩。最后决定张大有夫妻俩先走,李夫一家子,坐明天中午的渡船。
“ 大哥,今天晚上你们在哪儿住呀?“ 张大有不放心地问道。
“ 那儿。” 李夫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处破庙,安抚道。
“ 你们就放心走吧,记得一定在三岔口等我们!”李夫嘱咐着。
“ 嗯,大哥,我知道了,那,我们走了!” 大有和他老婆,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上了船,挥手告别。
渡口李夫一家在四面透风的破庙里,凑合了一晚上。第二天,西北风中,等了整整一个上午,果然中午时来了渡船。
李夫他们到了约定地点,东张西望,也没看到大有夫妻俩。又等了两个小时,还是没见人影。
“ 哎,张大有,这是扔下我们了!” 李夫说。
“这是为啥呀?" 李夫老婆不解地问。
“ 张大有上海有亲属,这次就是来投靠亲属的,这是嫌我们累赘了!”
" 别急,再等等!” 李夫老婆是个善解人意的。
又等了一个下午,一直到天黑,还是没见到人来。
“ 或许大兄弟半道有什么事儿,明儿再等等。” 李夫老婆怕丈夫着急,忙劝解道。
“ 好吧!”
一家三口找了个僻静地方窝了一宿,第二天接着等。仍旧没见着人,希望彻底破碎。
李夫叹道:患难未必见真情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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