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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士壳讲故事 | 卢生

饭士壳讲故事 | 卢生

作者: 饭士壳 | 来源:发表于2023-10-24 15:49 被阅读0次

    枝江卢生有个远房表哥在陕西做官,就打算去投靠,结果去了以后,一打听,才知道两个月前这位表哥已经被提升为镇西太守,去云南了。因为卢生小时候学过拳脚,于是只好落脚于沙尼驿,以教人武术维生。

    驿站前面有两棵枣树,有两臂合抱之粗,当时正值枣熟,每天总有一百来个人在树下打枣吃。卢生就笑道,你们拿着长长的木棒,还装上钩子,实在太费事了,我来给你们帮忙。于是脱了上身衣服,来到左边的树下,抱着枣树摇撼,那么粗的枣树居然被摇动起来,树上噼里啪啦往下落枣。一旁的人都惊呆了。卢生很自豪。

    人群中有一大胡子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呢。说完他也光着上身来到右边的树下,双臂抱好树,但枣树毫无动静。卢生不禁嗤笑了一声。大胡子道,你练习的是外功,而我练习的是内功,这棵树经过我这一抱,很快就会枯死了。卢生并不相信,但过不多久,枣树果然叶子变黄,枣子全都掉了下来,枣树本身也变成了枯树。卢生这才大惊。

    大胡子也很欣赏卢生,一问,原来卢生并无婚配,于是提到自己有一女待嫁,不知对方愿意否。卢生本就无家可归,听闻此话当然非常高兴。于是大胡子带卢生回家,当晚即成亲。第二天,卢生认识了家里的其他人,有夫人的祖母、大母、生母,还有寡居的姐姐。

    就这样生活了半年之久,卢生看到大胡子行踪诡秘,知道他经常暗中做坏事,于是一次趁他出远门,私下里对夫人说,你们家杀人越货,终有一天会案发,我们就会受到连累,结局一定很惨,不如我们通知祖母大人,让你随我一同回到我的故乡。其夫人答应了。卢生去禀报祖母,祖母说,你岳父未归,原本不应此时就走,但你既然主意已定,明天就当为你们饯行。

    卢生大喜,回来和夫人一说,结果夫人眉头一皱,说,我们家饯行与别人并不一样,我们要从家里出去,从房、室、堂到门都将有人拿着武器把守,我们要一路打出来。卢生听到此话大窘,自忖武艺不精,恐怕无法脱身,但夫人说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

    第二天天明,刚刚步出房门,就看见姐姐手握斧头在外等候。夫人求情道,当年姐夫去世,我曾给姐姐暖了三年被窝,希望姐姐今日放我一条出路。姐姐口头并不放松,拿了斧子砍过来,夫人拿出自己的武器流星锤抵挡。果然,姐姐只是砍了三斧头,算还了三年人情,就假装没有气力,弃了斧头离开了。

    到了外堂,大母握着一枝竹节鞭把守在那里。两人斗了很久,因为大母近来有恙,手臂无力,于是力竭而罢。

    到了中堂,夫人的生母空着手守在那里,见到女儿过来,泪落如雨。生母说,出嫁从夫,我不留你,但我们家的规矩却不能丢弃。于是从架子上取下一杆长枪,挺枪向夫人刺来。夫人一看,枪头挂着一挂明珠以及几枚金币,顺手放入怀中,而枪头也顺势落下,原来是银样蜡枪头。生母大喊,你居然从我这里逃走了!夫人会意,拉着卢生就急逃。

    快出了大门,当头压下来一柄铁杖,夫人拿出流星锤极力抵挡,让卢生夺路而逃。之后,夫人跪下向祖母请罪,祖母扔掉拐杖,哀叹道,果然是女生外向,你赶快走吧,不要在这里惺惺作态。

    卢生回到故乡,卖了金币和明珠,做生意发了一笔小财。而之后大胡子一家果然案发,全家被斩。只有夫人的生母在女儿走后,也离家出走,落发做了尼姑,才得以寿终。

    在其生母死后,卢生携夫人一起去尼姑庵,看到生母的床头放着一杆禅杖,赫然是当年那一杆长枪的枪杆,不禁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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