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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平均气温达到了35度,都内的每一幢摩天大楼的镜面墙都被炙烤得滚烫。
但即使这样也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染着金发已经不年轻的混混刚撬开闸门的简易门锁就被人扣住了肩膀。“诶?这不是你的店吧?”
金发混混被这个柔软的小奶音迷惑了几秒钟,然后瞬间被一脚踹翻在旁边,还没来得及掏出兜里的折叠刀就被踩住了手腕。他抬头看见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大眼睛里冷得像藏着冰块。“带走。”
被铐上手铐押进警车之后金发混混觉得自己刚刚被踢的地方一定断了骨头,他想:
小奶音个屁,太他妈凶了。
松本警官这天的心情不像天气一样明媚,他把手伸进外套口袋,却没有摸到本应该在那里面的钢笔,他看着手里前几天的便利店小票叹了口气。
再抬头的时候看见隔着十几步的地方停了一辆黑色的丰田SUV,他走过去敲了敲后车窗,窗户缓缓放下来露出一个光头,表情特别凶狠。
松本:“……”
“这里噢,润君。”驾驶座伸出来一只手冲他挥了挥。
松本毫不客气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去,然后脱掉了那件非常刑警的深色外套,速度快得能有重影,他看着二宫那张竭力忍笑的脸连稍微发一下火的力气都没了。
开suv就算了,既然带了小弟还自己开什么车。
大家都知道,神田组是大名鼎鼎的藤原会的直系组,大家也都知道,神田组的若头叫二宫和也。就像所有黑帮电影里拍的那样,牛逼的帮派后面总有一个神秘又看起来很弱鸡的精英成员,二宫和也就是这样的成员。
松本低头看了看二宫愈加松软的小肚子,承认了“弱鸡”这一点。
但明明以前二宫是有腹肌的,六块,特别酷。松本有点不明白神田组的运作方式了,能把六块腹肌弄成一块也挺有技术含量的。
二宫伸手扶了一下眼镜,“怎么了,一直盯着我。”
“我在想你要带我去哪儿。”
二宫目视前方笑了笑,整张脸变得柔软又文雅,“我想请你吃个饭呀。”
“法律意义上你这叫绑架,二宫桑。”
二宫哎呀了一声,不知道是因为不巧赶上的红灯还是什么,“这话可就太伤人了,润君,”他转过头看着松本,目光无辜而单纯,松本对此感到麻木,“真的只是想和润君一起吃饭,生意之外我也是需要休息时间的嘛。”
松本转头看向窗外没接话,二宫的车速不快,再加上这个时间点稍微有点堵车,窗外的景色像定格动画一样一帧一帧缓慢移动着。过了一会儿对方重新开口,“我前几天和樱井桑见了一面——”
“你说了今天只是想和我吃个饭。”
“——他说你们警视厅有三个女孩子在追你。”
松本把头转向他试图从他的面部表情分辨出他是不是在跑火车,但很遗憾,二宫脸上一直挂着一如既往的狡黠又彬彬有礼的微笑,“你们就说了这个?”
真是刑警的本能啊,二宫把车钥匙扔给后座的小弟,收回手替松本捋平了衬衫领口的褶皱,“不适合私下聚会说的话我是不会说出来让润君扫兴的。”
就松本这么多年来和二宫吃饭的经验来看,对方选餐厅的技术实在是有点另类。说另类不如说是很二宫和也。他翻了一遍菜单最终点了份海鲜烩饭。
“请别放香菜。”二宫适时地提醒了侍者一句。
等侍者走开之后松本才发问,“……什么样的餐厅会在海鲜烩饭里放香菜?”
对方不以为意地耸耸肩,“真巧,翔桑也问过我一样的问题。”
他们两个人从14岁开始就一直在一起,所以凭借近15年对二宫的了解,松本基本可以肯定他之前说的“只是想一起吃个饭”是句玩笑话。他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所以呢,他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对方喝了一口柠檬水,像是在斟酌怎么开口,又像是单纯地在回避话题,“真的说了润君警视厅的事情,因为翔桑的同事喜欢的女孩子在追求润君。”
“你们是OL吗?”
二宫小声地笑起来,他本来就是那种看不出年龄的类型,这么笑起来更像是稚气未脱的高中生,“是因为松本警官的存在感太强了啊。”他平光镜片后的双眼清澈而纯粹,“你这个月已经找了北胁组三次麻烦了。”
“今天那个人?”
“不是人的问题,是那间店。”咖喱汉堡肉上铺了一片芝士,浓郁的香气瞬间充斥了小小的卡座,二宫吃了一口才满意地开口,“之后肯定会有人去搜查对吧?”
松本没回答,他已经很习惯对方掌握他的一切工作动向了,“说实话我觉得他们这次一点也不冤,我十九岁的时候都不会犯这种错误。”
“会对你造成影响吗?”松本问得很直白。
对方愣了一下,“嗯?…啊,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北胁组很难缠,他们可不像我这么知书达理,润君要小心。”
明明问的是他,最后却提醒自己小心,松本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真心的还只是为更牢靠的合作关系加保险。
“啊,对了,翔桑还跟我说了一件事情。”
来了。
“有一块地皮要招标,我还蛮感兴趣的。”
松本放下勺子,没有放香菜的海鲜烩饭好吃得很正常,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又看向二宫,“nino,有没有人说过你的铺垫真的太长了。”
所幸的是到这顿饭的最后二宫都没有再提起那块要招标的地皮的事情。松本看着他掏出卡结了账,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准备怎么回去?”
“嗯?”
松本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你之前不是让手下把车开回去了吗?”
“啊,”二宫一脸的理所当然,“今天想去润君家里嘛。”
“……”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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