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洪森不在了,下午5点左右走的”
“我也听说了”
“你看看,他嫂子前脚刚走,洪森也紧随其后,唉…”
………
一时间,这件事上了村子的热门头条,成了闲人口里的谈资!
正在外地工作的紫玉接到了姐姐愤愤不平的电话:“也不知是谁嘴这么欠,说咱爸不在了,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现在村子里都传开了,要让我知道是谁,嘴给他撕烂!!!”
听到姐姐的这么一说,紫玉先是一怔,接着轻蔑一笑,觉得这样的人这样的事真是可笑至极,“咱爸不在了,连我这做儿子的都不知道,这得是一群什么样没脑子的人啊!”
“就是,还有好几个人问我咱爸啥也时候走的,我说我爸在家好好的,别听那群畜牲胡说!”
紫玉握紧拳头,皱紧眉头,恶狠狠地说道:“谁造谣谁死,一死死一窝!!!”
因为本家大娘今天出殡,紫玉一大早就把手里的工作安排妥当,驱车一路向东,飞奔回家。
到家进门第一句话就气冲冲地先发问:“妈,是谁嘴这么缺德,造谣我爸不在了?”
听到这话,妈妈倒哈哈大笑起来,给紫玉彻底整懵了。
“管他谁说的,你爸这不好好的嘛,昨天上午还吃一大碗炸酱面呢。你管他们说什么,你爸好好的就行。”妈妈对这件事看得很平淡,似乎一点也不打算追究什么。
“那可不行,找到它,我非让它跪到我爸跟前认错不行!”
“算了算了,人家都说一咒十年旺,说不定是好事呢,别再追究了,你爸好好的就行。”
听妈妈这么一说,紫玉好像泄了气的皮球,同时也得到了些许安慰。
妈妈笑着说:“昨天你煜辞哥还问我俺叔啥时候不在的,我说你说要是不在了,我还会来这?我会不通知你?紫玉会不回来?你们也拿脑袋好好想想!”
说话间,妈妈催着紫玉快去灵棚当孝子。在主事人的安排下,紫玉顺利地操作了一系列祭奠流程,进入灵棚,披麻戴孝当孝子。
人群中紫玉遇见了儿时的玩伴——岌岌,是本家的,按辈分得管紫玉叫叔。
“紫玉,你爸现在怎么样?”
“还行,生活不能自理,但是精神尚可。”
“那岂不是跟植物人一样了?”
“当然不一样,植物人不会动,我爸会动;植物人不认人,我爸能认识!”
“哦,你爸今年多大了?”
“周岁69”
“像吃饭啊,翻身啊什么的都不会吗?”
“嗯,得靠人伺候。”
“哦,那,那…估计也没多久了,这样的年纪也可以了。”
听到这样的结论,紫玉瞪大了眼睛说道:“人都会走这一步,生病也好,年迈也罢,都会经历病痛,只不过一些人年纪轻轻的倒英年早逝,一些人虽然常年卧床不起,倒熬死了不少人!”心想:好歹也是上过大学的人,说话就这个水平?真特么白上了!!!
听了这些,岌岌的脸涨得通红,其中缘由他只怕最清楚!
炎炎烈日下,葬礼终于在一声声呜咽中落下帷幕。
紫玉回到家,把父亲从病床上摇起来,拿来一支烟点燃给父亲递过去,父亲的手颤微微抬起,却怎么也拿不好那支烟,紫玉把烟放到父亲的嘴里告诉父亲抽烟,可父亲早已不知如何去抽烟了,只是眼睛在不停地闪烁。
“妈,姐,越是有人这样造谣,我们越是要把爸爸照顾好,把那些畜牲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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