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五点从学校出发。刚启程，还没开出校区，有个学生说忘了文件夹。带队老师决定，已经出发了，不可能回去拿。
大雪，听说路上有好几起车祸。在高速上开了一小段，司机慢了下来，有一辆小车横着困在路边。
晚上十一点，抵达旅馆。Google给出的四个小时车程，校车开了六个小时。
三十个学生，两个老师加我三个监护人，还有一个校车司机。八个房间孩子们住，成人每人一间。
学校规定，需要过夜的旅行，学生和成人的比例不得低于十比一。夜间成人必须排班管理学生，我选了三点半到五点半这一段。
十二点左右睡着，闹钟定在三点半醒。我出门在孩子住的楼层巡视了一圈，就回屋了。这是一群有实力挑战全国比赛的孩子，没有自制力根本不可能走到这一步，管理不在这种细节上。当然规定还是要遵守。
五点半起床，六点吃早餐。六点一刻的时候，所有的孩子们都下来把房卡交给了带队老师。
反倒是校车司机，生生睡到了出发时间六点半。大家只好直接坐上在零下十几度冻了一夜的校车，好在路程不过十几分钟。
这是一场高规格的试练赛。高中级别和初中级别各有五六十个队来参加，其中不乏历年来在全国比赛中获奖的校队。
我们高中来了两个队：尖子队和种子队。带队老师赶去报道，我和另外一个老师带着一群学生把装备运到分配的Home Room，这里是比赛间歇的集合地。
最早的赛事八点半开始。学生们知道自己的行程，我就此无事了。
搬一把椅子坐在窗前，看密西根大学校区的中心位置华灯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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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零星地下，我有点担心今晚的回程。
密西根大学有三个博物馆免费开放。自然历史博物馆里在讲恐龙，艺术馆里有两幅张大千的画，考古馆里有一个用3D扫描小孩木乃伊做出来的头骨模型。
寒日初阳
Home Room里孩子们热热闹闹，我抽空跑去博物馆里玩的时候，碰到好几个访校团。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在校区里参观，委实可怜天下父母心。
下午四点比赛结束，我们四点一刻收拾房间、打包装车。四点半到五点半，放孩子们自行吃晚餐。
校区旁就是一条饮食街。三十个孩子，各自结群吃饭。五点三十分，有十八个孩子归队；五分钟之后，剩下的孩子们也回来了。
启程回家。我们没有留下来参加颁奖典礼，孩子们在车上看直播的时候，我听到一阵阵欢呼声，在祝贺各个单项获奖者。总成绩尖子队排名第四，对今年赢得州冠军进入全国赛是个利好消息。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老大过来坐到我身边的地上，把头靠在我的腿上。我顺着她的头发帮她按摩头部，大概十几分钟后，她站起来走了。
她两点有最后一场比赛。我走到黑板前，看他们预估的自己的成绩。
在她的赛事下，我看到一个F，三个笔划里有隐隐的怒气。这是她的笔迹。我望向她的方向，微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五点多出发，十一点抵达。我们几乎重复了前一天的时间表，只是方向正好相反。
我前一天只睡了三个多小时，白天又一直处在有人的环境里，脑子没有得到休息的机会。校车的悬挂机制不如小车，颠簸得相当厉害，我毫无悬念地晕车了。
在校车上已经把胃里吐空，勉强回到家里，喝了点热可可，吃了两口馒头，躺到床上睡去。
礼拜天问老大怎么回事。她很平静地说，比赛前十分钟她刚做好的装置，在比赛时发现被弄坏了，所以直接没有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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