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一）

冬天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像一张小孩子的尿不湿，我是说刚刚取下的那种，苍白中冒着雾气。

在这里，我提醒你，最好不要在这样的天气玩敢不敢跳下水的游戏，纵使对方是你的挚爱之人

故事要回到一个早晨，属公元二零一六年二月十五日，不对，应回归一个词语。叫做黑暗，还应该有一个人物，阿婆。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真正的住处，我所知道的只是一个支离破碎,不真实的故事。还有那个冬天很冷，雪桃很酸·

那年我刚毕业，想做一名比较有意思的作家，就学着活着里的主人公，到乡间去采风，想象他一样觅得一个有韵味的故事。可能是功夫不到家，我两个月除了积累一些骂人的脏话，听说一些马大叔，李大娘的风流韵事，并体会了在吃饭的同时看牛拉屎外，别无所获。

最后一天，和村里的几个人一起到山上的庙里祈福，准备回家。不巧的是那天下午突然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像白天鹅的绒羽一般顷刻间覆盖了整个大地，红嘴喜鹊在枝头不停的叫，远处的山坡上只零零散散地有这墨黑色，像白床单被烟火烙开的破洞。于是，我们只能在这庙里停留一夜，看明天的情况。

那晚，我和几个村里的壮年在寺庙的侧屋拢了火以暖暖身子，火焰很旺，发红发蓝。有人拿出从山下稍上来的酒，到在铁瓢里，放在火上炙。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别人这样喝酒，眨巴这眼睛，望这那瓢，那些人也眨巴这眼睛，望在那酒。

我突然想上厕所，便跑了出去，没跑几步，憋不住，就在那院子里的雪桃树下上了，那温热的液体一接触雪，雪就开始融化，发黄的杂草，黑色的鹅卵石。就在我提裤子的时候，抬头望了望天空，发现月光很美。我想了很久，想起一句诗。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我正准备在回去的路上回忆一下当初这句诗是怎么赏析的，我记得老师让背过。却又在回头的瞬间看到一个影子，我又忽然想起了李白的对影成三人。顿时又毛骨悚然，难不成李白当年看到的是鬼。鬼和人一样，容易孤单，便与他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