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入夜,校园里有人的地方,万家灯火,无人的地方,清冷无声。
我们俩十指紧扣,依偎前行。
不知不觉,来到小山坡。
我指指那个单车棚。用眼神征询他的意见。
L老师一怔,随即意会,用力摇头。
我嘟嘴,跺脚。
他坚定摇头。
我摇他的衣角。
眼巴巴望着他。
他怜别过脸,不理我。
我不依不饶,可怜兮兮地乞求。
他无奈举手投降,哎...又败在这里。
一如那个雨夜,他无奈接受我给他起的毛牛哥哥名字一样。
单车早已经蒙了尘,
我快步狗腿地从路边薅了一把干䓍把垫子和车架擦了一把。
他小心把车推出来。
推到车棚门口处,拿便民气筒哈嗤哈嗤打了起来。
很快,轮胎便再度鼓了起来。
我快乐跳上了他的车架。
多少个日夜,我梦想有一天会坐上这车架上。
深夜的校园里,两个大小孩,在单车轮上乐成了一片。
闹得太过,乐极生悲,来到宿舍门口,阿姨已经锁门了,我们望锁兴叹。
他沉默一会儿,把我的脸抬而来,直面他的眼,一字一句,认真地问我。
:”我想带你回我家,你准备好了吗?“
我刷的一下憋不住,笑了出来。
两年前雨夜,我也载着同样的心思,但我好歹花了很大功夫去婉转遮掩得天衣无缝。
而今,他居然这么赤裸裸地问。
真显得我那时候动作多余了。
艺术家的回路真奇怪。
我踮脚,乱抓一把他的卷毛。
:”走吧,大艺术家!“
跳上他的车架,环住他的腰。
七拐八弯,到了。
看来,艺术家,活着的时候,都不会富裕。
他的家依旧简陋得让人心疼。
幸好,从原来单人宿舍变成了两室一居。
一眼望去,睡房的床只有一张,但客厅的沙发可以睡人。
我心里在分配着今晚的睡眠资源。
冷不防,被人凌空抱了起来,双脚 离地那一瞬间,我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只知道我的身体被横着抱进了浴室。
头顶的喷头应声而着,在并不宽裕的卫浴间里,很快我们都被淋得落汤鸡一样。
L老师把我环在墙面上,喷头的热水呼呼地淋着他的卷发。
蒸腾起一阵白烟,让他深黑的双眸,更显迷离。
他身体的轮廓,已经从白衬衫里透了出来,水珠一直从他高挺的鼻尖处滴下来。
他静静地看着我,从上到下,从下到上,脖间喉结一起一伏地动着。
我知道我的衣服湿透了,我的曲线在他的眼眸中无所遁形。
我也不打算遁形。
迎着他的目光,拿起他的手,放在使他的目光为之灼灼的地方。
用低头用额抵着我的额,喘着粗所
轻轻移动着隔着衣裳放在我身上手掌,抚摸,撩动,试探。
但并不打算更进一步。
我受不了这令人窒息的犹豫。
用力一扯,整身连衣裙应声而落。
我赤祼祼地站在他眼前,他的眼光终于如火一般烧着了。
颤抖着身体,立在原地,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的眼睛。
我看着他克制又渴望的眼神。
有一瞬间失神了。
抬着头,闭上眼睛,朝圣般等待他的光临。
但我的海岸线未等到他战舰登录,一张大浴袍就包了过来。
我又被凌空抱起。
出了浴室,穿过客厅,被放到了柔软的床上。
一张厚重蓝灰色的大被子当头盖了过来。
当我再探出头来看清楚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人已经闪进了浴室。
不知过了多久,我已经迷糊睡着了。
发觉有人钻进了我的被窝。
一股温和的沐浴露香味钻进鼻子。
长发被轻轻地盘到头顶,脖子下伸进一条带有冰凉的手臂。
我就被环在他的臂弯里。
他在我额前留下一吻,
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来日方长,不差朝暮。
我了个去,这就是热烈奔放,不拘一格的艺术家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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