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勋在讲解思维孤独时,反复提到一位哲学家:庄子。蒋勋的很多作品里都可以看到他对庄子的推崇,对庄子哲学的认可。在讲述庄子之前,蒋勋需要先解决“思维”“思辨”的问题。
思辨的过程是什么?就是一个人在做周密的思考前,不会立刻下结论,他会从各种角度探讨,再从推论的过程中整理出自己的想法和看法。
思维最大的敌人大概就是结论吧!任何一种结论,来得太快的时候,就会变成思维的敌人。
从各种角度探讨,对当下的很多人来说,个人是不具备这种能力的。每个人因为自己读书的专业局限性,工作的局限性,会逐渐缩小自己的理解维度。但是如果能够以开放的心态,和不同专业的人探讨,在此推论的过程中自然会得到新的见解。和别人在探讨的过程中,有些人会更强势,我们需谨记不能人云亦云。想到这一点,我就会油然而生对优秀的领导者的佩服。他们自然不是每个领域的专家,大部分的时候却能够作出合理的决策,怎能不说他们厉害?
从哲学的探讨中看哲学,也是极为恰当的:
哲学是面对现象的思考。如果你读很多庄子的寓言故事,却不能分析你当前的现象,我不觉得这是哲学。希腊所谓的philosophy,哲学是【爱智】的意思。热爱智慧,热爱思辨叫作哲学,如果你只是读别人讲过的东西,本身没有思辨,只是继承和模仿别人的想法,就不能称之为哲学。
仔细想来,自己的生活极为简单,而在这简单的生活中,出现一点点涟漪,就会引起内心极大的波动。可是我又不会突然去改变自己的生活,大多数的时候,生活的突变性是小概率的,生活一般会循序渐进地往前走。如何在这平静中不断提升自己的思辨能力?目前我想到的办法只有不断地自我反省。是孟子的“吾日三省吾身”。
思辨本身并没有很困难,只要你不把每个问题都变成了是非题或者选择题。
特立独行的困难在于只要一点点不坚持,就放弃了。
可是大部分人半路就停下来了,不肯走了。唯有真正的思辨者坚持着孤独,一直走下去。最后,那个孤独的人,走在最前面的人,他所能达到的领域当然是人类的最前端。
蒋勋提到了两个例子:登山和记忆。
登山可以体验这种孤独感。登山的过程中,会愈来愈不想跟旁边的人讲话,因为爬山很喘,山上空气又很稀薄,你必须把体力保持得很好。爬山的人彼此之间会隔一段蛮长的距离,很少交谈。行进中,你会听到自己的心跳,听到自己的呼吸。休息时,则是完全静下来,看着绵延不断的山脉,好好穹苍,无尽无涯,那种孤独感就出来了,孤独感里还带点自负。你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是跟所有周边的存在,形成一种直观的亲密。
现代人讲求记忆,要记得快记得多,但庄子认为【忘】很重要,忘是另一种形式的沉淀,叫作【心斋坐忘】。忘是一种大智慧,把繁琐的,干扰的,骚动的忘掉,放空。老子说空才能容,就像一个杯子,如果没有中空的部分就不能容水。真正有用的部分是杯子空的部分,而不是实体的部分。一栋房子可以住人,也是因为有空的部分。老子一直在强调空,没有空什么都不通,没办法通,就没办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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