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3日
人排成了长龙，沿着花坛站了一圈。如果一节有十个人的话，椭圆形长花坛上的石节有几节呢？
“一、二、三……”女儿伸出她的小手指，数着石节。
“爸爸，那边的石节看不见，我没办法数。”
“那这边呢？两边是对称的，数一边就知道了。”
“这边有五节。”
一边五节的话，两边就有十节，密密麻麻的长龙里最少有一百人。而此时，我和女儿站在队伍的末尾。
看不见前面的情况，只知道前面灯火通明，社区的工作人员穿着防护服，在沿着队伍说明一会儿做核酸的步骤。
“把口罩戴好，这里人多，不知道谁身上有病毒。”我帮女儿拉了拉脱落的口罩。
5岁的孩子，在这样的长时间等待中，总是不能好好站着的。
“为什么有病毒？”
为什么有病毒？我也不知道啊。我看向深邃的夜空。
是啊，为什么有病毒？
浔城这是第一次全员核酸，因为这个城市小，人口流动性差，所以一直以来，防疫工作都还不错。
可昨天突然听说不远的瑞昌县有人确诊，紧接着带出了几个疑似，根据行程查询，有可能牵出更多的密接。
于是浔城启动应急预案，迅速反应，开始了全员核酸。
效率还是非常高的。
我不由感慨。
不过这种三天两头做核酸的日子，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爸爸，前面有我的同学，我想去玩。”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有病毒。”
“又是病毒，真讨厌。”女儿嘟着嘴，扭着她的小鞋子，生着闷气。
疫情把人与人的距离拉得大了，有时想要见面，却碍于疫情，无法见面。好在现在是网络时代，还能够视频，否则就连书信都有间接接触的风险。
“爸爸，我要喝水。”
“不行，不能摘口罩。”
“爸爸，我想上厕所。”
“憋一下。”
“爸爸，我站得好累。”
“坚持一下。”
“爸爸……”
我摸着女儿的头，蹲了下来:“你听着，这是一场无形的战斗，每一个为我们做核酸的医生，都是英雄，因为他们冒着难以想象的风险。
他们家里也有小哥哥小姐姐，他们也会害怕感染病毒，他们也会口渴，会累，但是他们依然坚持着。
我们在这个关键时刻，也坚持一下下，好吗？”
女儿似懂非懂，但她依旧点了点头。
终于排到了我们。
我给医护人员扫了二维码，我做完之后，让女儿上前，再扫女儿的码。
“真能干。”一个轻快的声音传来。
我顺着声音看去。
女儿自己把口罩摘了下来，自顾自地张着嘴，做完之后，又主动把口罩戴了起来。
隔着防护用品，我都能看见那个医生眼中的笑意。
“真能干。”出来之后，我摸着女儿的头夸赞道。
“我今天乖吗？”
“乖。你是今天最乖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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