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总是难舍
文/空谷幽兰草

十一长假,当家的说想去大姐家看看。
我知道他又想起他家大姐来了,心里难受,人到了一定的岁数是不是就特别缅怀过去。十一假期我只休息两天,当家的既然有心想去,我就喊二姐和孩儿们陪着一行去走一趟吧!
几年前当家的也是这样说起,一家人也是这样陪伴他去大姐家看了看。那时候孩儿们都还小,记得当年租个面的匆匆忙忙的赶去,房前屋后到处走了走,去大姐坟头看看,就当是与过世的姐姐见了一面。
一声叹息!
大姐走了有三十个年头了,如今人去楼空的确悲凉。
当家的摸着大姐家的门把手,然后又无奈的推开窗户往房间里面张望,这场景太令人共情伤心泪目悲痛。
经常听当家的倾诉:他们这从小就失去父亲的家庭,母亲三十几岁就守寡,含辛茹苦把他们兄弟姊妹五个抚养成人,是多么的不容易。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哥哥十六岁考上华工大学,家里分担母亲农务重活粗活的担子就都压在了大姐肩上。
大姐聪明,善良,能干,特别能吃亏。小小年纪便当上了生产队的妇女队长。那个时候可是靠工分吃饭的年代,在生产队做农活也要靠一流的水平才能当上妇女队长的,何况还是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可见一斑。
吃苦耐劳的大姐在娘家从生产队的妇女队长,光荣的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接着被乡里提拔为村里的村支部书记,方圆十里的村民都赞叹大姐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大姐的这些荣誉都是靠辛苦劳动赢得的美称。
那个年代值村里加餐的时节,大姐总是事先把家里的两兄弟喊去把自己的那份好吃的饭菜分给两位年幼的兄弟,自己都是一样都不舍得吃的。
当家的每每提起这些,心中无限感慨。我们听后也是泪湿衣襟。
大姐嫁到婆家,左邻右舍人缘关系非常好,在村里任妇联主任一职。大姐走时,当地村委会送挽联村民自发参加追悼会。
大姐英年早逝,家中老母亲终日以泪洗面,难掩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无限悲伤。
想当年大姐在世时,逢年过节娘家人去她家探望,大姐一家都是一留再留,要留着亲人们在她家多住些日子,不舍亲人们回家。甚至把二姐夫的守扶拖拉机摇手藏起来,没有了交通工具,这样大家又安心的被挽留在大姐家多玩上个一天两天。
大姐健在的日子每逢一家亲团聚时生活虽然拮据,气氛总是嘻嘻呵呵,其乐融融。不觉人生的分别总是来得这么匆忙。
大姐家的楼房建得最早,三十多年前勤俭持家,在村里率先建起了新楼房。外甥儿小时候见人爱说:我妈养的猪比餐桌还高。
如今,人走茶凉。
大姐过世,姐夫被人家招夫上了人家的门,替人家养儿去了。悲切!
家庭变故,中道衰落。
大姐中年破腹晚得一子,外甥儿娇生惯养不成气候,终是扶不起的阿斗。大姐在世抱养的一女儿,辛苦养到上小学的年纪却又无奈回到了亲生父母身边。
三十多年已过去,弹指一挥间。人生又有多少个三十年值得等待?
唏嘘不已,难掩悲伤!
这次来,几次都找不到大姐的坟冢。幸有姐夫家大哥在村指引,大姐的坟头上自前几年我们来拜祭过之后,姐夫在大姐坟头上竖了一个水泥墓碑,也算了慰人心。
近泪无干土,低空有断云。
听说大姐家所在地被划入东湖高新区,拆迁也是指日可待了。可怜我家大姐的坟冢,到时候又该被迁往何处?
物是人非,不堪回首。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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