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发质也很好,现在回想起小时候真是心灵手巧,照着电视上漂亮小朋友的发型,一学就会,把自己的小辫子也变着花样编,每次带着两个弟弟上学走到村路中央时,听着大人们的赞叹,不禁乐在心头。
初二的时候头发便开始白了,从最初的几根,到逐步增多。我才知道有种宿命叫遗传,没错,我传承了家族的少白头基因,但那时候对白发并不反感,源于我当时五十多岁的外婆,微胖,慈爱,鹤发童颜,可是当年必竟自己还很年轻,离五十多岁还很遥远。后来市面上时兴起一种焗油的染发潮流,我和同样有白头发的堂姐便紧随潮流开始焗油,那时候因为白头发少,焗油一次可以顶半年左右不用再去打理。中学时光匆匆而过,很快进入社会工作,刚出社会那几年正是各种染黄毛、奇形怪状的发型的年代,我也便去染成棕色或偏黑色的遮盖白发,后来生活遭遇变故,年纪渐长,白发越来越多,从原来的半年染一次,到三个月一次,再到一个月一次,然后是两个星期,再到后来的一个星期,我也从理发店让师傅染,到在家里自己随便染染,白发增生的速度,让掺杂着化学药水的染发剂和疲累不堪的的自己渐渐难以支持。终于跌跌撞撞来到了中年,孩子渐渐大了,新公司工作的同事都不相熟,坚持了最初几个月的染发历程后,经历了生活工作变化无常与艰难挫折,我的心态渐渐变的沉静漠然,不再在意外界的诸多束缚,也不想取悦于陌生的人群,何况长期以来需要辛苦把头发染黑,身心疲惫,发质也不好,可能会给身体带来不可逆转的伤害,终于不想再坚持了。那天我到理发店把头发修剪了下,便决定不再染了,让它自然生长吧。
好像余秋雨在文化苦旅上曾有那么一句话,大概意思是说没有白发的祖母是可怕的,没有皱纹的奶奶是奇怪的,我只是头发白的比别人早一些,我也是幸福的,身上留着家族的血脉,头顶着家族的遗传,能够体会在某一方面体会到亲爱的外婆,亲爱的母亲同样的感受与心情,是对生命来源最贴切的传随与体验;我更加爱我的母亲,也更加思念我的外婆。
朝如青丝暮成雪是大部分人的宿命,我从青丝到白发这个过程比大部分提早了一些而已,善待自己,与白发和解,爱惜家族承袭的生命密码,至少可以得意的想,我是亲生的。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