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小舅

文/快乐心

今天调休一天，和妹妹妹夫约在一起，去看望小舅。想着一直在家休养的舅也不会离开家，去时也没有打电话。没想到还真是不巧，遇上"铁将军把门。"

小舅年前骑电动车在路边被停靠的小轿车突然开门，人被撞倒，脚踝粉碎骨折。因为春节待在老家也没有时间看舅舅，今天特意前来，也没有碰上，有点可惜。

我们还约上了大表妹一起来。她知道舅舅藏钥匙的地方，在后院摸出钥匙后开门。屋里一团乱遭，与门口的光鲜门楣真是不相称。因为舅舅家座落在九真山脚下，自前年的军运会射击馆设在九真山这里，同时也带动了周边的村落的重新改造。九真山旅游景区沿途的门楣全部改修成别墅造型，那叫一个清新又别雅。

不看屋内，还真是进入别墅村了。进门一看，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亲舅妈死了好多年了，如今的舅妈也跟舅舅结婚二十几年了。这几年，她的真实脾性慢慢暴露无遗。家里到处都是灰蒙蒙，厨房里，后院里，鸡粪累堆，吃饭的碗盘还泡在水池里。客厅桌上用纱网罩着几个菜，一看好像是鳏寡独居老人的随意对付。一碗剩饭好像在锅里已经炒过了，一盘腌菜，一盘不知是土豆泥还是煎炕的碎饼。这哪里像是有女主人的房子和生活。舅舅家还有一个百货商店，日子也不至于过得如此紧巴巴的。

妹妹打了电话给舅，问什么时候回来？原来小表妹开车带舅和舅妈去找律师准备走起诉程序，状告撞车人。如今肇事司机只索陪了一万二千，舅舅是想陪两三万，对方一直回避，不肯答应。舅舅要求陪二三万也不算过分，如今做了手术，依旧没有恢复原样。出事三个多月，听说舅舅走路仍然有点不得力，而且膝盖不能下蹲弯曲，这显然是后遗症状况。这一年，估计舅舅不能出外打短工了，一个原本身强力壮的人如今成了一个不能做事的"废人"，误工费和精神费，营养费算起来，那个价格不算高，也在情理之中。

在等待小舅回来的空隙间。我们一起参观了大舅做在村头的三层楼别墅模子，听说只拉了一个筒子起来，就花了100万，地霸非得用自己的施工队。房子是大舅儿子亲手设计的，也没有监督建房。他们人在武汉市内，这边的工程都是交给小舅打理。楼梯装反了，原来施工队头头连图纸都看不懂。这200万不知里面黑了多少昧良心的钱。

有钱人就是这么任性，估计他们也是太信任乡亲人了！

小舅回来了！我都不敢上前相认，满头白发，走路颤颤巍巍，说话都没有气力，下车时手还被车门给夹了。曾经那个高大威猛的舅舅哪去了？那个给我们顺溜爬梯摘枇杷的舅哪去了？那个说话边笑，故事连篇的舅哪里去了？眼前的这位老人，这么衰老，这么忧郁，这么的体弱，我吓得不敢靠近他。

舅舅老了，我心目中的那个舅舅成老头了！

门口的枇杷树累累硕果，青青的串串密密麻麻，那么惹人垂涎。记得童年，每一年的端午节，我们都要来舅舅家敞开肚子吃枇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