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之行给人的感官和感触是前所未有,永生难忘的。回到成都已经好几天了,心绪还是难以平静,似乎还行进在那条魔幻般的路上,危机四伏又风光无限。我也似乎解开了长期困扰在内心深处的魔咒:为什么自己面对这条号称世界上最危险的公路一直跃跃欲试,为什么长年累月或自驾、或骑游、或徒步的人,面临生死仍络绎不绝?而且我还预测今后或者将来还会有无数的行者会前赴后继,无怨无悔。是的,川藏公路、青藏公路之旅其实就是浓缩的人生之旅,充满未知、充满艰难,同时也充满挑战、充满美好的探寻和追求。
塔公草原的初夜对我而言是忐忑不安的。夜半时分或许因为缺氧而辗转反侧,明天会怎么样,未来的旅途会怎么样,一直纠结着心灵。黎明醒来,再次踏上天路,在蜿蜒曲折、尘土弥天、海拔四千多公尺的高尔寺山巅的路道旁,与几位骑行者的交谈,很快的打消了我的重重顾虑。他们按每日六、七十公里进程,用一个月的时间问鼎拉萨的计划,其艰难险阻可想而知。比较起来,我们的困难又算得了什么呢?事实证明,内心的坚强才是挑战自我的法器,后来我坚定的行完将近5000公里的行程,没有胆怯,信心百倍。
在将近十天的旅程中,酥油茶成为我们一路珍贵的茶饮。据高原上的人介绍,以高原之品滋养身体具有特效,我们深以为然。无论行到哪里,总是先要上一壶酥油茶,或浓或淡,或温或热,乐此不疲,印象颇深的是在西藏芒康县纳西族村寨卓玛家,然乌湖畔藏族村寨,拉萨八角街餐馆里的酥油茶,一饮数杯,疲累顿消,高原反应也没了影。
川藏线上一路要经过很多县城,海拔高低不等。名为县城,实则不过内地的乡镇大小,有长度,无宽度,车道而已。对旅者而言,县城最大的风景线就是外地人开的驿站和餐馆,以四川、重庆的居多。条件虽不能与内地相比,但也殊为不易。我们在素有中国瑞士之称的鲁朗镇吃到的石锅鸡颇有风味,是一家重庆人开的,服务热情,份量充足,味道鲜美,让人连声叫好。
进入西藏境内的检查站可谓接连不断,几十,百把公里就是一个。自驾的需提供行驶证、驾照、每个人的身份证、上一程路段开出的的限速单,缺一不可。道路不管好坏,统统限速,大都在五十公里左右,这也算是西藏特色了。问何故?统一说法是避免交通事故,其它原因不便多言。这样的限制从芒康县的猪笆笼一直到唐古拉山山口,达数千公里,虽多有积极的意义,但同时也压抑了旅游渴望得到的自由的心灵。
艰难的旅途中也遭遇了几次特殊的经历。因为铺设油路,芒康到左贡白天限行,直到傍晚七点才开通。我们趁夜而行,翻越拉乌山和东达山,海拔均在5000米左右,几乎都是在悬崖峭壁上的行走。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的大拐弯,怒江大峡谷的108道拐,通麦二十多公里的曲折山路,都是步步惊心动魄,稍有闪失便落入深渊,对技能意志都是超常的考验。在青藏线的风火山口到沱沱河路段,我们遭遇到罕见的特殊天气,茫茫荒原霎时间乌云遮天盖地,西天边仅剩的一溜光亮如同恶魔狰狞的眼睛,随时都欲把我们吞噬,像极了美国拍摄的灾难片的镜头,让人毛骨悚然。紧接着又是狂风雨雪、冰雹,让人有末日来临般恐怖。与我曾经历过5.12大地震,有相似之处。
高原之旅也深深感受到了真挚的情谊。我的研究生班的西藏同学文豪,兵站的教导员、拉萨的几位老乡,旅行社经理、导游,他们的真诚坦荡,热情大方,都让我们受益良多,感怀不已。高原因为这些朋友而变得亲切和温馨。
我还会去高原,还会走川藏、青藏公路吗?答案是肯定的。明年,后年也许川藏公路就重新修建好了,那时死亡之路便会变为天堂之路,我们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和心情去观赏绝世的美景,体验快乐的人生。
我的朋友们,你们愿意和我一道去追逐高原天路的梦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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