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大学刚刚毕业,走出校园的日子里有太多的不适应,习惯了象牙塔里的安稳和简单,很不适应社会人心的复杂和虚荣,没办法我只能和有自己的那几个好朋友独守一隅,守候着心灵的那一方灵土,有事没事经常聊天谈心,始终葆有着只属于我们的那一份童真。因为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不断排除内心愤懑的情绪,不断给自己新生的力量,让自己始终保持阳光与活力从而继续生活在这个的世界上,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真是弱小,什么糟糕的情绪都要跟朋友分享,这对他们来说何尝又不是一种伤害呢?
当然那个时候的友谊最大的价值和意义就在于彼此陪伴,共聚热闹,不论何时这样的团聚时光它总都能缓解人的焦虑,安放孤独,可是这样不时的小聚也在意料之外的给我带来一段意想不到的惊奇和恐惧,让我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是有鬼存在的。
二胡,智英和我三个人,自上大学开始始终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这不仅是因为我们是高中同学,而且我们年龄相仿,兴趣爱好都很像,虽然高中毕业后二胡考到了其他大学,我和智英在同一个大学,但我们三个人的联系从未间断,小聚也是不断,每年的暑假寒假或者是小长假我们都会不约而同的相互打电话找时间团聚。
记得那是2008年,我刚考上“特岗计划”工作的消息公布了,二胡和智英也都知道了为我高兴,所以他俩就一定要吵着聚一聚热闹一下,那晚二胡和智英做主,给我买了很多好吃的,那时候的幸福确实很简单,一堆好吃的就能打发很多的无聊和焦躁时光。我们商量就在他的宿舍里准备吃晚饭,二胡的宿舍是一排排简陋的瓦房,因为那晚是星期天好多在外住宿的学生都没来,他作为学生会干部,独立拥有一把校门的钥匙,在当时,那可是一件很牛的事情啊。
那天二胡还给我们还买了很多零食,那晚很开心,我们吃得很饱,也吃的很开心,当时那种快乐的氛围是我一辈子都不曾忘记的向往,我们都单纯,没有太多生活的压力,没有太多离乱的忧伤,尤其二胡是个风趣幽默的人,总是能给我们讲很多的笑话,他的笑话总能浑然天成,没有绝对的生搬硬套,跟他吃饭总是笑声不断,这都已经过去多少年了,我们现在还在一起时,他还是以那种张扬的幽默感,逗的我们乐不可支。那晚他叫的外卖干炒大盘鸡是我最爱吃的,夏日的傍晚,有着三五好友,说说笑笑憧憬美好未来,啤酒饮料嗑着瓜子,不知不觉已是深夜尽头。
从小到大我从不喝酒只喝饮料,都说喝酒是男人长大的标志,可是这样的标志从来在我的身上没有出现过,我受不了啤酒刚打开时扑鼻的那种苦涩味,我更讨厌一个人酩酊大醉时那种张牙舞爪的空虚感和狼狈感。
相反而他们俩都很爱喝酒,可这并不妨碍我们的友谊一直稳如磐石,我身上发生的美好事情也引得他们情绪激动,所以不一会儿他们俩就有些身体微醺,话也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说不清楚,一遍遍的上厕所排尿,又一遍遍的推杯换盏,看着眼前少年烂醉的模样,我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我不喝酒比起她们相对清醒一些,也更有心思能多观察一下周围的气氛和环境,我记得那天傍晚晚我们三个人在操场散步时好像只有我们这一间的灯是亮着的,我还好奇的问胡子,怎么只有你的宿舍里灯亮着呢?他说那就更好了,反正谁都不愿周末回校,周一到的话都能跟得上,这就说明其他宿舍里都没有人啊。
时间滴答滴答在走,深夜的校园静悄悄的,已经快十二点了,但是他们俩好像一点都没有要睡觉的意思,窗外的夜色黑漆漆的像是锅底灰一般,什么都看不见,他们两个你来我往一趟趟的去外面上厕所,然后又回来接着喝,我躺在床上不时地接着他们俩谈的话,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远处的窗外不时传来蝉鸣声和嗖嗖的风声给这漆黑的夜又增添了几份静谧。
过了十二点,我就提议说要睡觉了,他俩也看起来很困了,随后智英说我们喝了这杯就都休息吧,我趴在上铺睡意立马袭来,不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可是还没等我闭实眼睛,只听见“咣”的一声,仿佛是有人将树枝给掰断了,也好像是在耳边打雷一样,声音之大令我难以想象,我立马从瞌睡中惊醒,坐起来看看躺在下铺的二胡,他也醉意朦胧的说到是什么在响,我再看看智英他怎么不在宿舍,我赶紧叫他起来,走出宿舍,去寻找智英去了哪里,打开宿舍的门并把院子里的灯打开才发现智英就躺在宿舍台阶下面的草丛里,身旁是一棵高大的松树,不知怎么地,智英已经口吐白沫,不省人事,身旁的二胡突然好想恢复了清醒,叫我别出声赶紧把智英抬到宿舍。
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抱住智英的头就把他拽进了宿舍,我抓着智英的脚还来不及抬起来,他就把智英拉进了宿舍,我看智英躺在床上,眼根发直,口里涂着白沫,嘴里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身体不时地抽搐着,我心头不由得掠过一丝寒意,还是胡子有经验,他额头冒着冷汗,赶紧用热开水烫毛巾,要我用毛巾擦拭智英的身体,智英的身体确实冰凉,他使出浑身的力气不断的给智英擦拭着身体,我看智英的身上好几处皮肤都被烫红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就问他,胡子神情紧张的嘱咐我说,不要问赶紧帮忙擦身体,掐人中,我也不停的喊叫着智英的名字,可是他还是没什么身体反应,呆若木鸡,一言不发,半昏迷的状态让我越来越有一种不寒而栗恐惧感。
时间总是在紧张的气氛中悄悄流失,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电茶壶的开水被反复加热已经三回了,给智英擦拭身体也已经三遍了,终于智英吐出一口痰来,猛的咳嗽一下,眼睛里有了光亮,便从床上坐起来,我们给他倒了白开水,他轻轻的抿了几口,慢慢的喘了几口气。我迫不及待的问到,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他缓缓的想开嘴巴痛苦的给我们说到:“刚才有个很大很大的人站在树枝上,我站在树底下撒尿的时候,他狠狠地扇了我一个巴掌”,听到这话,我后背一阵发麻,胡子发着颤接着说道,那应该是黑夜里的鬼魂,刚才我们去抬智英进房间的时候我就看见有个黑影在树上,吓得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正是凌晨三点多,我们三个人就蜷缩在被窝里,开着灯相互依靠着一直挨到了天亮。
等天边露出鱼肚白时,我们三个人还相互依靠着睡觉呢。等看到学校大门来了,有人进来校园了,我们三个人这才走出宿舍去查看外面的情况,门前的几棵大松树还挺拔的伫立在眼前,树上树下什么都没有,从校门口鱼贯而入的学生越来越多,可是却始终吹不散我心头恐惧的阴霾,我不知道那晚那么大的声响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胡子看到的巨大的人影到底是什么,我只记得智英不省人事口吐白沫的狼狈和他清醒后说得那句话。
古人说:“头顶三尺有神灵”或许这句话是真的,如果不是智英深夜外出撒尿亵渎神灵gui魂,他也不可能有这样的遭遇,我也不会在未来的日子里,每到深夜就不敢去厕所撒尿了,或许这个世界真的有gui,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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