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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山脉图门江下游沼泽地一望无垠,水润草壮,是动物栖息的好地方。
沼泽地的右侧有一个狭长的村子,分散着几十户人家。茅草屋和沼泽地浑然一体。如果不是每天升起的炊烟,绝对看不出来这里还住着人。
九叔年近五十,逞强好胜,生性残暴,天地不服。仗其清瘦敏捷,沼泽地上行步如飞,捉兔抓狐,是村子里最好的猎手。他极其鄙视村子里辛苦劳作的种田人,常年以打猎为生。
九叔弟兄九人,他是老幺,一,三,五,七,四个兄长都没活过三十岁,不是病死就是横死的,留下几个孤儿寡母们过活。九叔老娘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意外丧子,早已胆战心惊,更独爱老幺,唯恐有什么闪失。九叔老娘饱经岁月沧桑的脸,颤巍巍地声音,说过不知几百遍:幺儿,阎王爷把我带走,留下你这几个哥哥吧,这是掐单带走你哥哥们啊……
九叔听后不以为然,不把老娘这些言语放在心上。也不信老娘说起得阎王爷那些话。
每到深秋,草枯叶萎之际,九叔早出晚归出门寻找狐狸踪迹。
狐狸皮毛以上等纯白为最贵,白狐极其狡猾多疑,能打到只白狐绝对是九叔茶语饭后的谈资猛料……
这一天刚蒙蒙亮,九叔起来扎紧裤腿,束紧腰带,打点行囊,准备去几十里外的草狐经常出现的地方去打狐狸。
沼泽地上行走,需轻,快,稳,准。九叔走如飞,行如燕,半袋烟的功夫走了十几公里。远处一道白色的影子离九叔越来越近,九叔狂奔追赶。眼看追上之际,影子突然停下不动了,九叔走到眼前一亮,心想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好一只乖巧雪白的狐狸,今早出来,大有收获,当下心中不免暗喜。说时迟那时快,端起猎枪就瞄准,没成想这只白狐往后倒退一步站住,两只前爪互拢朝着九叔做起了人打躬作揖的模样,两只乌黑的眼睛露出惊恐,闪着泪光。九叔自十几岁打猎以来从没见过这样的事情,也从未放过任何一个在眼前的猎物。眼前白狐让九叔竟动了恻隐之心,看着白狐的眼睛怎么也扣不下扳机。对峙了一会,九叔慢慢地端着猎枪的手垂了下来,另一只手朝白狐摆了摆手,让白狐走,白狐丝毫未动,仍然两手互拢默默看着九叔,恐惧的眼神里竟夹杂着一丝温柔慈悲的力量。九叔以为自己花了眼睛,乱了心神,轻轻地晃了一下脑袋,定睛再看白狐,白狐还是丝毫不动。九叔一看白狐能如此通人性,不免大惊,立马掉转回头,快步如飞往来时路奔去。
到家之后的九叔大病一场,一连几天汤水不进,昏昏迷迷。九叔老娘人老成精,隐隐约约预感到不好,莫不是阎王爷把最后一个单儿也要掐走,天天早上用那双枯枝树皮式的手摸着九叔的脸,嘶哑的声音,轻轻地唤着:幺儿,幺儿……想要叫起九叔
就在家里人看着九叔命剩一线的时候,谁能想到九叔竟一天比一天强的好了起来。
好起来的九叔性情大变,敬畏生命,打猎家什束之高阁,开始了种田劳作的生活。
ps:年少时在一个老猎人家住过,看到棚顶挂着一把猎枪,听他说起过打狐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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