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室友大大咧咧的嗓门终于渐渐淡下去。简单眼睛酸涩得不行,头脑却异常清醒。翻来覆去几回,还是无法入睡。摸索到手机的位置,像往常一样看着屏幕亮起来,却完全不知道打开它有什么意义。满眼花花绿绿的图标,有些已经被搁置许久。简单太小气,有些其实根本用不着,她却不愿意删了它们,就像她那些买来的衣服一样,明明不适合自己,却宁愿搁在柜子里不见天日,也不愿意送给朋友或是捐出去。
打开之前没有看完的小说,亮度调得很暗,还是感到明晃晃的刺眼。潦潦看了几行,却感到困意来袭。闭眼等待入睡,脑中却嘈杂杂地一片,连绵不断。
简单怀疑自己得了某种病。她也听说心理暗示有神奇的作用。所以在自己身上有任何微小不适的时候,她总是在心里默念,得绝症吧。得绝症吧。这是一种奇异的精神自娱方式。
今夜很普通。她又想到了自己的死亡。她要在死前留下一段话,让所有曾经伤害过她的朋友为她的死亡负罪。没错,就是朋友。她歹毒地想让那些无辜的犯罪者和她一样感到绵延的痛苦。
简单时常能看到死亡披着艳红的纱衣在她面前翩然起舞,身姿是那样妙曼,舞步那样婀娜。她简直忍不住要和她一起翩然共舞。只是每当她想要踏出去的时候,面前的景象就像突然被尖锐的石子击中,猝然碎裂开来,那碎屑蕴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冰凉钻入她的身体里,让她在日光的照耀下隐隐作痛。
给予别人痛苦,必损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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