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和灾难哪个先到,你永远无法提前预知。天上掉下的是馅饼还是石头,只有砸到你时你才知道。
我的人生中,真正第一次经历重大挫折是在我大学三年级的时候,一件影响我一生职业生涯的黑天鹅事件就像天上掉下的石头陡然间砸落到我的头顶,让我猝不及防,无法应对。也是通过这一事件,使我深刻认识到人性的险恶和丑陋。人世间并不只有善良、美好、鲜花和坦途,更多的要面对阴险、邪恶、荆棘和逆境,活在人世,真是不易!
那天是在某阶梯教室三个班一起上大课,我和几位同学早早来到教室找到座位坐了下来准备上课。临近开课前,我们班一个X姓同学闯进教室,径直朝我的方向冲过来,一屁股坐下来推搡挤拥我,明显找茬的姿态。我突然懵圈,于是发生了争执继而发展到肢体冲突。由于上课时间到了,碍于面子我强压委屈和怒火,忍着把课上完了。
事后,班里的一些同学纷纷为我受到欺负鸣不平,因为大家平日学习生活在一起,彼此了解相互间的为人,知道我是一个不多事不惹事的人,而那个X某则是一个经常惹事生非的“惯犯”,很多同学都受过他的欺扰,大家都不待见他。其中有Q姓同学和SH姓同学,他们一起来安慰我、商量帮助我“教训”X某。Q同学是我在班里唯一的同省老乡,我俩关系好,平时自修学习常在一起,假期探家返校也常同行。SH同学来自高知家庭,听说其父是某大学的老师。二人分别是刚入学时班里的“头面人物”,一个是团支部书记,一个是班长。哈哈,这样的帮助团队也从思想上坚定了我教训X某的“正义性”。
终于等到机会了,那是一次去校外实习的路上。但教训X某的过程和结果却是大大出乎我的预料,事件出现了戏剧性的惊天逆转!转瞬间发生的事情甚至让我怀疑到了人生!SH某不但没有帮助我们“教育”徐某,反而与X某和尾随而来的S某一起攻击Q和我......,事情完全被推向我毫无预料的方向,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然而又自然,整个事件从头到尾好像按照某种预设的轨道在发展,似乎有一双有力的巨手在幕后无形地操控着。
S某也是我们同班同学,从X某开始的无端挑衅到今天的教训事件,整个事件在此之前他都没有出现过,甚至没有听他说过与此事有关的半句话,现在他突然从天上跳下来变成事件的主角,把事情推向了高潮。天呐,我恐怖惶惑!我这时才突然意识到,X某、我和Q不过是被推上舞台表演的小丑而已,幕后有高手在编剧导演,S某和SH某是剧本的编剧和导演,X很可能是被别人遥控的枪手,我和Q则完全是被精心算计的对象。
人生之路如此险恶,人心如此阴险歹毒,尚未踏入社会的小青年竟会有如此高深的道行和套路构陷他人,让我一个从小山村里走出来求学的懵懂青年陷入无限的惊恐和惶惑之中!我平素只是搞好自己的学习和生活,与他无争,此前未与同学发生过龃龉和争端。Q是面上人物,与SH和S等联系尚多,究竟是Q为了帮助我而受了连累,还是我因为Q与SH、S的不合而遭暗算,一切都像谜一样。
因为这次事件,相关的几个人都背上了同样的一个记过处分,于我而言,这是天大的事,人生头一遭如此大的挫折。而对X、SH而言,也许就无所谓了,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
母校是什么?母校是一个自己可以骂千百句,而别人不能骂一句的那个她。在那里求学四年,打下了人生的底色和基础,我有无限多的感激和眷恋,但因为此事件的处理,我对她心存芥蒂。整个事件的处理过程中,系里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找我这个主要当事人谈话了解过情况,直接地我看到了公告栏里张贴的一张处分通知,并且是不问是非曲直、不分青红皂白,每人各打五十大板。我由此对母校的敬重稍减几分,对她的公正性产生了怀疑。后来经历过岁月的磨砺和洗礼后,也慢慢地释然了,大学并非无孔不入的象牙塔,大学也是社会,社会即是江湖。江湖里社会上有的,大学也都会有,听说SH同学的父亲去学校做了工作,所以结果就如此了,呵呵。
无论如何,吃一堑长一智,从此我对生活和社会多了一分认知,遇事学会思考,也更能抗压了。
毕业20年后的2004年,全班同学返校联谊。X某在联谊座谈会上突然间向我和另一位同学公开道歉,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没有说明原委。我多少有些诧异他的行为,不明就里,既有些许安慰,但更多的仍是不解。
也是在那次联谊活动中,有同学侧面告诉我,当年X某找茬向我发难,是因为他受到了S某的挑唆,S某说他的替考是我向学校告发的。天呐,简直是无妄之灾!无稽之谈!我既不关心替考之事,更不会打小报告做损人不利己的恶事!究竟X某为何受人唆使发难,S某和SH某又为何如此阴险加害于我,个中原因我始终不得而知。
那次短暂的返校联谊,我、Q、X、SH都参加了,而S某自毕业后就与全班同学失去联系再未谋面。是他因为作恶多端遭受灵魂深处的道德拷问而无法面对少年时期的同学,还是别有它因,反正他消失了。
至今近四十年过去了,当年这改变我人生轨迹的一出大戏的“剧本”我始终未“见”,S、SH、X欠我一个交代,如果他们当中有人良心发现,愿意向我炫耀和坦露当年“创作”过程的话,我当可一品香茗,笑闻其详。
思绪飞扬至此,忽然间想到一句话与我现在的心境比较贴切:
人生自古多磨难,世间冷暖皆自愁。
俱往矣,论人生诸事,皆为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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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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