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时间的女人》主要围绕两个人物来展开故事,一个是英国利物浦77岁的老太太戴茜•菲利普斯,另一个是美国纽约44岁的中年女士伊丽莎白。
黛西•菲利普斯在她18岁的少女时代,一见钟情地爱上了帅气且秉有钢琴演奏才华的美国大兵迈克尔•贝克。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迈克尔•贝克在他行将返回美国的前一晚,他长途跋涉,搭火车、乘轮渡、坐公交,历尽艰辛,夜半三更溜进黛西的闺房热烈求爱,将一块手表套在黛西的玉腕上,说是权当订婚戒指。
那时感受着炽烈爱情的黛西,五脏六腑像牛油在融化,又仿佛一切都被抽空。他她没有注意到这块手表上的刻字:“献给迈克尔,祝你好运。阿图尔•鲁宾斯坦”——那是20世纪伟大的钢琴家阿图尔•鲁宾斯坦当年赠给少年迈克尔的珍贵纪念。
迈克尔回到纽约后每天给黛西写信,谈他如何向着钢琴师的梦想迈进,谈他如何数着日子,直到能够来接她并娶她为妻。
但是,突然地,他就不再有信来。黛西不知道那是因为他遭遇变故,父亲葬生火灾,他也在那场火灾中烧残了弹钢琴的手,从而理想破碎……
直到黛西的生命时间来到七十七岁的暮年,一个非常偶然的机缘,她才第一次意识到那块手表的珍贵,于是,她不顾年迈,飞越大洋,前往陌生的美国,几乎寻觅无望的情况下,竟然又十分幸运的与昔日恋人擦肩相遇,并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看起来是一个显得有些老套的浪漫故事,值得注意的是,作者对这个浪漫故事进行了一种非常现实主义的处理。
随着迈克尔•贝克通信的中断,对黛西来说,少年时代的痴情热恋,无论是多么热恋,怎样痴情,那铭心刻骨的时光,在她的心头却并不像浪漫文学所讲述的那般容易守护。
新的时间像太阳再次升起,黛西有了新的爱情,他与一个叫保罗的男人结婚生子,向着白头偕老的方向走去,而那旧的属于他与迈克尔•贝克的时间,这似乎悄然无痕的淡出了她生命的视野。
直到黛西与她的丈夫一同度过了将近六十年的光阴后,这时间再次发生断裂——她的丈夫去世了,在这断裂的时间切面,昔日初恋的时光才十分偶然地从裂隙深处开始闪耀光芒。
这光芒的重现的确是十分偶然的事情,要不是儿子丹尼斯再婚,遇上的是个爱太花钱的妻子而危及到黛西久居的祖屋。
要不是黛西打理生活的能力已经与她执拗的性格起了冲突,要不是黛西家里的淋浴喷头开始渗水,要不是五金店里老头儿的那样热心指导,黛西就不会决定自己去修理那个淋浴喷头,也就不会为了寻找一件准备施工用的旧衣寻向地下室,从而也就不会去打开地下室里的那个储藏室,进而打开一堆尘封已久的旧箱子,并把兴趣投向一个已经封存将近60年的业已遗忘的旧物——迈克尔•贝克送给黛西的那块手表,还有那些通信。
当黛西重新看到这些,心里似乎并没有略过浪漫文学中一定会有的波澜,而是在接下来的夜晚以打发时光的态度重读那些信,直到读第二遍的时候,往昔岁月的光芒从记忆的远处悠悠照耀过来,再度将温热投射到她的心坎。
从故事的情节推进逻辑来看,让往昔的爱情光芒照亮当下黛西的生活,并不是小说的目的,小说是要借这光芒显现那款手表的珍贵,但显现手表的珍贵也不是目的,它的目的是要在现实主义的叙事逻辑中给已经七十七岁的黛西一个行动的理由,让她勇敢的只身远涉重洋,进入纽约长岛——展现她如何与一个陌生的家庭相处。
所以小说写到在黛西第一次注意到那手表上的刻字,意识到它的珍贵之后,她决定归还这块手表,如果找不到迈克尔•贝克,就归还给他的家人。
这时候黛西想到了已经几十年没有联系的家住纽约长岛的陌生表亲,想落脚她家。黛西表妹的女儿伊丽莎白一家接纳了她,就这样,老太太戴西的故事与伊丽莎白的故事连接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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