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怎样了?”我问。
“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知道?”
“哦,我知道,我关注了他的脸书。”一个有留学经历的同学掏出手机。
“他在国外?”
“嗯,好像是出国读了研究生,然后留下了。老婆是外国人,很漂亮,好像也很有钱。”
同学翻出他账号里的一张照片供大家传阅。照片里他戴着太阳镜,倚靠在船舷上,右臂揽住一个皮肤呈现小麦色的金发女孩的腰。身后是被阳光晒得耀眼的海面。
“人生赢家。”男生们啧啧赞叹着。
他的身形比以前胖了不少,脸上出现了沟壑。头发理得很短,几乎露出头皮。对我来说,这是个看上去认得却没有印象的人。他与我那些青春的记忆毫无关系。这很奇怪,因为相隔二十年再见的同学也不曾有这般的陌生。
奇怪的感觉一直持续着。那个站在异国他乡耀眼天光下的成熟男人未能引起我任何怀念。而那个背着书包露出坏笑,撩起女同学头发的男孩子停留在记忆中。我能想起他棕色的头发和眼睛在夕阳中被映出金色,可实际上我从未看到过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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