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

一场暴雨过后，空气依然闷热得很，顶着下午两点多钟的大太阳，开车20多分钟带两个孩子到沙湖公园去捡地衣。我记得走过一座小桥，湖中间的小岛上，雨后有很多的地衣，因为以前曾经来捡过。然而，这次来却没有看到一星半点的地衣，两边的灌木丛里倒是一直有蝉鸣叫个不停，更加让人感受到了夏日的闷热和烦躁。孩子们还是很开心的，尽管他们的鼻尖冒汗依然不肯离去，老大捡了几个蝉壳，煞有介事的说，蝉壳是中药，可以卖了换钱。

我们老家管地衣不叫地衣，叫地瓜皮。一场大雨过后，奶奶说，你们去西山捡地瓜皮吧。第一次见到这种绿色的食用菌，是在下过雨的草地上，连成一片的地衣，捡起来每个有拇指肚大小，几个小伙伴欢天喜地的捡地衣，那时候雨过天晴，但是天边的云还没有完全散去，与像水气一样依然在游走，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青草的气息，山沟里的溪水声比平时提高了几个分贝，下过雨的世界是焕然一新的世界，雨水带走了一些泥沙冲走了一些物件，雨水带来了一些食用菌和大地的生长。我曾经问过奶奶，为什么这个东西叫地瓜皮，它哪里像地瓜皮，跟地瓜皮有什么关系呢？老太太最终也没说出个一二三四来，只是说老辈子人都叫地瓜皮，就叫地瓜皮，你管它叫什么皮呢，好吃就行了呗。

或许连一首《童年》还没有唱完，我们就已经告别了童年，离开了曾经的小山村四处去读书工作，最后漂泊到了苏州安家立命。大学毕业以后，又一次在杭州的一家衢州餐馆里吃到了地衣炒土鸡蛋，一下子就勾起了我很多的回忆，他们跟我说这种食材叫做地衣不叫地瓜皮，跟我吃饭的几个人来自祖国的天南海北，他们也说是地衣，我想还是不要再叫地瓜皮的好，因为如果我这样说了，大概真的要解释半天，这就是南北方文化上的差异。像苏州叫角瓜，我们老家叫西葫芦；像镇江叫芽菜，其实就是北方最常见的大白菜；我们管那种长豆角叫长豆角，而这边更喜欢叫做缸豆。这么多年的走南闯北，我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杭州的那家衢州菜馆不仅会做地衣炒土鸡蛋，还有一种没熟的西红柿（江浙地区更喜欢叫番茄），一大半是青色的，好一点的微微带点红色，体型大概乒乓球大小，用这种西红柿烧汤，有一种微酸的味道，很爽口开胃，我小的时候家里也这么做过。

同样的一场大雨，山上的庄稼开始了拔节的生长，村里的道路更加泥泞，村路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