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901
阿城《棋王》
有点意思,有点《海上钢琴师》的味道。有点意思,语言畅得像水流过指间。有点意思,可再读。
20160914
韩少功《爸爸爸》
全文有大段大段的土话,不时插入一些民风民俗、历史人物,打断了阅读的流畅性,读得我瞌睡连连。到后面我已经是跳着阅读了。
他生下来时,闭着眼睛睡了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一个死人相,把亲人们吓坏了,直到第三天才哇地哭出一声来。
多有力的开头啊!
可惜,对第一部分的惊艳,到了第二部分就被大段大段的叙述弄得有点想睡觉了。没有一句过渡,没有一点提示,作者直接就写寨子的外景了。然后,写毒蛇和放蛊,写树木和方言,写寨子人的生活和德龙的山歌……就不能一边叙事,一边一点一点展开背景吗?
从第二部分开始,我没有了细细阅读的兴趣,像被预告片忽悠进影院,看了电影开头就发现自己买错票了却只能硬着头皮看完的观众一样。怎么还没完?这就是我的阅读心态。
这篇小说是可以看见作家的写作功力的,但不管文学圈子对这位作家有多少褒奖,也不管作家成名了多少年,这篇成名作的确看得我一路犯困。可能我应该试着找个静得下心的时间重新阅读吧。
写到这里,我想起了一句忘了是谁说过的话:轻松的写作带来了困难的阅读。也许作者写的过程也不轻松,反复修改了无数遍。但我所说的轻松不是修改次数,而是写作的服务读者意识(暂时没想到更简洁准确的词)。没有一条贯穿全文、带领读者一路阅读到底的逻辑线,想到哪就写到哪、想怎么写就怎么写的任性;用所谓的土话表现村寨不能融入现代社会的遗世独立/落后,也不管读者能不能理解里面的土话(不用现代汉语的土话=落后?这本身就是一种偏见。在先进的外星生物那里,我们的现代汉语倒也是土话)……
作者倒是写爽了,读者读起来爽在哪?
20160916
严歌苓《天浴》
不错,写得真不错。不带主观情绪,我却读出了对那时候无声的控诉。叙事也很流畅。
不过读着读着,感觉整篇小说好像缺点什么?
等有空我再读读。
20160917
塞林格《为艾斯米而作——既有爱也有污秽凄苦》
写法很好,但无感。
20160918
卡佛《没人说一句话》
动作,对话;避开副词和形容词。
塞林格《嘴唇美丽而我的双眸澄碧》
灰发男子再次朝左看去,可是这回眼光扫得高了一些,没看那姑娘,她这会儿正像个年轻、蓝眼睛的爱尔兰警察那样盯看着他呢。
我不是很能理解这句比喻。不过塞林格没准压根就没打算让亚洲人读他的作品吧。啧啧……
“你知道法官席上坐的是谁?是‘维多利奥大娘’……”
我似乎嗅到了一股蹩脚对话的味道。
我有些幸灾乐祸。还好塞林格跟卓别林有嫌隙,否则要是塞林格当好莱坞编剧,这种台词绝对能作为最有名气作家写出的最差对白在杂志上进行展出,并且没有之一。不过塞林格下半辈子那么有钱又那么不在乎钱,恐怕也没打算靠写剧本拍电影挣钱。
两个大男人对着电话讲这么多话?实在是难以理解。事实上,人物的动作、身份、对话即便换一下,对整个故事也不会造成颠覆性的影响。灰头发(李)吸不吸烟又有什么关系呢?穿插那么多动作,仅仅是因为生活就是这样?那他干嘛不上个厕所,再顺便从厨房的冰箱里拿点红酒,反正阿瑟这通电话看起来一时半会挂不了?阿瑟倘若不是律师,而是个工程师,一个画家,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看不出对整个故事有什么影响。
我认为,塞林格只是运气好了些。一个人只要运气好一些,出过一本像《麦田里的守望者》那样大卖的书,哪怕日后他写得再烂,也有出版社和大批不识货的读者买账。我相信,同时代的美国人里一定也有写得出这种作品,甚至比这还要好的作品的作家,也许只是他们的运气太糟了。不妨想象一下,要是《麦田里的守望者》没有成为美国人的《少年维特之烦恼》,要是塞林格下半辈子必须在穷困潦倒中生活和写作,还有没有对评论家们对塞林格的笔下人物所谓“宽容”的评论?
居然有人说《九故事》在创作手法上比《麦田里的守望者》更成熟。我想他们恐怕连什么是创作手法都解释不清楚。
如果《九故事》不是因为出自塞林格之手,给任何一个人读,他真耐得下心从第一篇读到最后一篇吗?
20160919
塞林格《为艾斯米而作——既有爱也有污秽凄苦》
重读这一篇,感觉故事设定即便不是在二战期间,换成一个流浪的旅人,对那份“爱”和“污秽凄苦”同样不会造成影响。
严歌苓《少女小渔》
没感觉了。唉,就像厨师面对自己做的菜而不觉味美,女医生面对男病人而不觉羞耻,小丑面对创作的把戏反而越来越抑郁了。
现在跟他们一样,都得职业病了。
20160925
蒲松龄《聊斋志异》(卷一到卷三)
小说还有这样的写法,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20160926
蒲松龄《聊斋志异》(卷四)
写鬼怪就是写人。
20161128
【墨西哥】胡安·鲁尔福《我们分到了土地》
一群人经过长途跋涉,最终只剩下四个被劫了卡宾枪和马匹的人到达了当局分配的完全无法耕作的土地。
始终是大师。叙事不动声色,我却能感到当局的敷衍和地的贫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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