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周杰伦20周年。
几个月前,一首《说好不哭》冲上榜首,也勾起了我们无限的回忆。平凡的旋律和歌词,听到眼泪流了下来。是啊,有几个90后的青春能躲得开周杰伦呢。那时候天总是很蓝,老师布置的作业总是写不完。耳机里喜欢循环着周杰伦的单曲,作文里也会偶尔来一句,天青色等烟雨。现在看来,那样的日子真是简单又美好。
我大概不是一个传统周杰伦的铁粉,在杰伦如日中天的头几年,他这种调调的音乐风格还不是我的菜。我听音乐一直是对事不对人,与之相比,林俊杰《江南》中所营造的那种忧伤又缠绵的氛围,让我更买账一些。后来,听到同桌mp3里的《青花瓷》,那一刻,好像什么被触动,以至于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还记得那时候,网络疯传周杰伦最新中国风单曲叫《女儿红》,便是找了半天终于找到这首歌,听到的一瞬间就已经欲罢不能,单曲循环了整整一天。其实那时候我很纳闷,这歌词和女儿红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怎么取了这样的名字?直到后来,那张专辑正式进了大陆,才知道那首歌真正的名字叫《给我一首歌的时间》。虽然有点傻气,可是,喜欢,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高中的少年,总是带点文人酸酸的味道,却也是最纯粹的时光。也许是我的品味比较独特,那时候偏偏喜欢古风中求之不得或者分不清是过错还是错过的故事,周杰伦的中国风,给我足够的瞎想空间。当听到“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的时候,一瞬间,那种画面感在我眼前呈现,像是走进了戴望舒的《雨巷》,也像是看到了那个像丁香一样的姑娘。还有,“狼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就忽然联想到“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的闺怨,也更有“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无可奈何。现在想想,真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中学时代,不爱听那些甜甜的恋爱歌曲,感觉不够味道。上了大学才发现,周式情歌,最抓人的,就是那精准的情感刻画。当然这离不开方文山歌词的功劳。用心听着听着,脑海中不自觉地会出现音乐中想要表达的画面,细腻到眼神动作都淋漓尽致。周曲方词,这俩单独看起来都没有那么惊艳,但是凑在一起,天作之合。《园游会》里面,“气球在我手上,我牵着你瞎逛,有话想对你讲,你眼睛却装忙,鸡蛋糕跟你嘴角果冻我都想要尝,园游会影片在播放,我们说好一起逛”,这画面不正是年轻时约到喜欢的人,明明害羞但又舍不得放手的场景吗。还有《夜曲》中透露出来的失去爱人后那些内心的枯萎,犹如行尸走肉般的日子,没有撕心裂肺,但却有了无生趣的麻痹。“失去你爱开始分明,失去你没有什么事好关心”,曲子虽然听起来有些暗黑,但确实是十分应景。
初中听《七里香》,我本没有什么感觉。然而在高中毕业聚会上,同学K歌唱起,突然这首歌好像活了一样,一字一句,直击心灵。《七里香》是方文山从席慕容的同名现代诗获得的灵感,只不过席慕容写的是青春,而方文山写的是爱情。可是那样的年纪,青春和爱情又哪会分得清呢。雨水,蝴蝶,田里熟透的番茄,高中做不完试卷和考不完的试,还有那些来不及说的话和耿耿于怀的人,就像吃不完的冰淇淋,都融化在那个炙热的夏天。直到多年后,再次同学聚会,才知道,有些话有些事,错过了时间,也就不会再说,更是没有那么重要了。
如今,看着演唱会上事业有成的周杰伦,突然发现,原来他已不是那个面容清瘦唱不清歌词的少年,而我也早就不是那个青涩的学生。那些听着《晴天》,《蒲公英的约定》,《园游会》的日子,已经渐行渐远。原来,我们谁也没有绕得过岁月。
现在,我们打拼着各自的生活,一张演唱会的门票对我们来说已经不是难事,却也不会再去因为单纯的喜欢而单曲循环。生活逐渐把我们磨合地不会那样简单冲动,与人的交谈,开始变得字字斟酌小心翼翼。我们越来越害怕失去,担心变动。有时,也会想,当年的自己也是很无畏很肆意的,如今还能找回那些日子吗?但是演唱会上,当周杰伦从舞台上出现,当熟悉的旋律再度响起,那些歌词那些曲子,即使过去多年,大家都未曾忘记。我们一样会激动地挥着荧光棒,不顾形象地大声跟唱,甚至连自己都听不出是否在调上。这时候我才明白,这场演唱会,我们去看的是周杰伦,更是那场呼啸而过的青春。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也许青春一笑而过不会再停留,但是那些青春的印记,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着,那些事那些人那些热烈而肆意的时光,无法抹去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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