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去世一年多了,因某些原因,姥姥的丧礼我没参加。每次想起总是遗憾,一直想写点东西来悼念姥姥,但到现在也没写。一是感觉水平有限,二是有想法却没行动。昨天姥爷又住院了,医生说很这次严重。下午哭了一会,想着这次不管怎么样,要写点东西,以纪念我去世的姥姥,来祈祷我的姥爷快点好起来。
昨天做了一个很邪乎的梦,早上醒来还安慰自己,梦都是反的,一定没什么事的。中午就接到妈妈电话,说姥爷又住院了,而且很严重,已经休克住进了重症监护室。我顿时伤感万分,靠在走廊上难过了好久。
上次见姥爷是过年的时候,当时他身体还很好。今年8月份,姥爷进过一次ICU,当时妈妈匆匆忙忙从浙江赶回老家,庆幸的是第二天姥爷就转到普通病房了。姥爷已经93岁高龄了,医生说他的身体里器官已严重老化,可是我亲爱的姥爷头脑却很清楚,什么都懂,能吃能动。一想到他可能会随时离开我们,我就心疼不已。
我的姥姥是去年过世的,92岁高龄,有老年痴呆症,但生活能自理,也是因为器官衰竭去世。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每次想起姥姥,鼻子就酸酸的。听妈妈说,姥姥是很有骨气的人,什么事都是靠自己,从来不麻烦别人。姥姥辛苦劳作了一辈子,养育了6个儿女,一直到离开时都不愿拖累他们,不让儿女照顾,住院两天就安详的走了。每次说到这里,妈妈也是难受,姥姥一辈子都造福给我们,年纪大了还要为我们操心,等我们小的成家立业,她应该享儿孙福的时候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
90年代家里很穷,我父母就远到浙江打工,我和弟弟妹妹留守在家。没办法,只能让姥姥姥爷来照顾当时幼小的我们。当时他们也70多高龄了,但是他们还是尽心尽力,给我们洗衣、做饭。
姥爷是个脾气很好,很有耐心的人。姥爷小时候上过几年私塾,他没事就拿我们的课本在那读,有时候还看《三国演义》和《西游记》。记忆中,经常看到姥爷带着很厚的老花镜,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手里棒着书,头往后仰着,嘴里一字一句的念着。有时候还问当时上小学的我,这个字怎么念,那个字什么意思。我给姥爷解释后,他就说,哦,原来是这样!很有学者风范。
姥姥喜欢唠叨,所以我们更喜欢姥爷一些。但是姥姥手很巧,小时候穿的棉衣、棉袄都是她一针一线做的。还有姥姥绣的精致虎头鞋,从小我和我的兄弟姐妹就穿姥姥绣的鞋长大的。纳的白色千层底,鞋帮上一针一线绣的龙和凤凰或者牵牛花,栩栩如生。遗憾的是这种手工我们都没遗传下来,就这样消失了。我还清楚地记得大学暑假回家,姥姥拿出几双绣好的虎头鞋,说是以后留给我的孩子穿的,我还开玩笑的说,还早着呢!现在想起来眼泪就止不住,那是姥姥对我们的爱呀!对我们操劳不说,还想下一代,这种深情,这种牵挂岂是我们能弥补的?
毕业后,我就去了父母工作的地方,我们常年不回家,都是家里的弟弟和妹妹逢年过节去看姥姥。当时姥姥已经有老年痴呆了,谁都不认识,但是她只认识我弟弟,记得他的名字。弟弟上高中就去了镇上的学校,加上高考学业繁重,很少回家。有一次姥姥就挪着她的“三寸金莲”,走到车站,整整走了2公里。给司机说到XX高中,司机看她年纪这么大,也没收车票钱,还好心的送他到学校帮忙找到我弟弟。她第一句就说,悠啊,你怎么不来看我呀,当时我弟弟就抱着姥姥哭了好久。我和妈妈知道后,那种心酸,那种苦楚,现在想想也是后悔,如果时间能倒流,我一定好好孝敬我的姥姥,经常去看望她。
现在每年回家里我们都去看望姥爷,妈妈也经常回家陪他过些日子,对姥姥的遗憾也只能对姥爷弥补了。现在我只希望姥爷快点好起来,等我们回家。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们在外辛苦工作就是为了让家人过的更好。其实老人的需求都很低,他们不需要荣华富贵,就是让我们陪他们聊家长里短,看到我们平安幸福,他们也就满足了。抽空回家多看望他们,不要让人生留下太多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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