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珍公路上大概沿途有十几个自然村,我主要讲其中两个:板桥村和梓坞村。下图是板桥街,也是板桥乡政府所在地,虽然看上去不那么整洁,但幽静。
休宁板桥街板桥乡政府(已经搬迁了)。
找了一间客栈住下,经过他家厨房再从这木板楼梯“咔咔咔”上去,光线很暗。
板桥街上的客栈这就是客房,铺盖都收拾起来了,独立卫生间是木有的(有一个痰盂)。老板老王说,最旺的时候也就是看呈村油菜花开的时候,平时很少有人来投宿的。
从客栈窗子看出去是板桥街道,电视只有四个频道,条件虽简陋,但价格便宜,不能要求太多,只要被子干净些,四条腿能伸开就行,老王如果能看到这篇贴子,请别介意哈,没有诋毁的意思,你是好人,谢谢你的关照。
我在太平湖经常可以看到江浙一带不差钱的游客,看他们出游也真是好玩,车子一停,就往客房一躺,打开空调和电视机,时间差不多了就出去吃饭,再拍一张背景是太平湖的照片,证明已经到此一游,然后,开着豪车向着下一个目标绝尘而去,一路风驰电掣,银子没少花,就是弄不清他们想干什么。
板桥街上的客栈街上路边两只母鸡在拱土窩,你叨一下我的嘴,我叨一下你的嘴,彼此幸福的眯着眼。感觉有时幸福很简单,就像他们俩现在。
有意思的是,板桥当地人不说休宁话,而是说婺源话,每句话说完,后面都带个“哈”的征询语气词。
听说,板桥乡曾一度隶属婺源县管辖,没考证过,据客栈老板老王说,他们去休宁县城时常被戏称为“婺源佬”,搞得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其尴尬可想而知。
板桥行政村下辖五个自然村,都连在一起,是个不小的村子,这是其中的上板桥。
我在村中晃荡的时候,村民会很善意地开导我:你应该在油菜花开的时候过来,那时才好看,言下之意,你拍的东西全都是垃圾,没什么可看的。
我想说的是,我不是不想看油菜花,而是觉得现在有比油菜花更急迫看的东西,油菜花每年都有,而残存的遗迹不会等待,过了这村可能就没那店了。
沿着松珍公路越往里走越感觉闭塞,老房子也多些,这可能和当地的经济收入有关系,收入少,自然没能力拆老房盖新房,于是,歪打正着,老房子留下了。别介意我总是将镜头对准这些“颓废”的东西,我不是不喜欢新房子,毕竟,新事物总是不断涌现,而老东西行将消失,所以关注会多点,就像母亲对待两个孩子,她自然会花更多的心思放在弱小的那个。
板桥村的老人听抱小孩的媳妇说普通话,心生好奇,问她是不是外地嫁进来的,她说从泾县。我问泾县哪儿?她回答说桃花潭镇。哦,我去过,边上还有个厚岸镇,她说:我就是厚岸的,厚岸归属桃花潭,她回答的也没错,再说下去,指不定又扯出一段什么故事来,总感觉这世界太小。
鸡爪、咸鸭蛋、豆腐,这伙食可以,但别忘了,今儿可是端午节,而我,孤身一人流落在皖南的山旮旯里,咽一下口水,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想起张养浩《朝天曲 · 柳堤》:“柳堤,竹溪,日影筛金翠。杖藜徐步近钓矶,看鸥鹭闲游戏。农父渔翁,贪营活计,不知他在图画里。对着这般景致,坐的,便无酒也令人醉。”
村里难得见到几个年轻人,老年人体力有限,水稻一年就种一季,两季就忙不过来了。
浣衣的媳妇去哪儿了?荒芜了这潺潺河水、冷落了这溜光石板。
我有点心不在焉,太阳快落山了,余晖洒在石板上、河面上,泛着金色的光,也折射到我的心田里。
需要说明的是,上面的照片都是我几年前拍的,以后我又陆续几次经过板桥,村里的变化已经很大了,比如,乡政府已经搬迁了。
我担心有人看了我的游记对比现在的板桥,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不要怪我哈,事物总是变化的。为了让大家有个新的印象,我上一张半年前在板桥街道拍的照片,如下图,看上去干净整洁多了,大概可以理解我为什么总是把镜头对准那些行将就木的东西,那岂止是影像,也是一段记忆。
休宁板桥乡新貌板桥村我进去逛了一下,村子内有些农舍的墙面刷成了泥土色,和环境很协调。那些路边的粪坑都拆除了,村容村貌有了很大改观,老王家的客栈我想也一定搞得不错了。
板桥乡梓坞村
讲完了板桥,顺便讲讲板桥附近的梓坞村,梓坞这两个字的含义,梓:一种落叶乔木,坞:四面高,中间凹陷的地方,这名字告诉我,已经深入大山里了。
这小学好像已经关门了,小孩子读书只能去板桥。
有两个梓坞,距离梓坞一华里还有个叫里梓坞的村子,下图就是里梓坞进村的道路。清晨五点多就离开板桥上路了,你可以看到远处的雾气还没散去。
梓坞村边上的一条石板路,不知道去向何方,路的两边是积粪池。
老实说,真正的徽州古建筑外表好看,很有股子徽州独有的“巫气”,也同周围的自然环境很协调,夹杂着很多感性的东西,这些东西我很喜欢,但从健康角度看,并不怎么完美,比如,窗子小,光线晦暗,这是徽派建筑很大的缺陷。
凡事得实事求是的讲,那些整天吹捧徽派建筑怎么怎么完美无缺的人,不是出于狭隘的家乡情结,就是在制造噱头,未必真心喜欢,他们往往就是那些住在大城市的西式洋房里的叶公之流,现在的徽派建筑需要改良。
梓坞村内小溪的水也真是好,干净,丰沛。
村里养的冷水鱼,流经儿的溪水很凉,鱼的生长缓慢,肉质也应该不同。
清冽的溪水,想这水必是甜的。
里梓坞的村民,左边那位着白T恤和抱小孩的妇女是一对夫妇,好像是从陕西来此看望外孙的,要是第一次来南方,这环境准让他们夫妻俩终生难忘。
给村民拍照,现在成了一件内心纠结的事,又想拍,又觉得必须征得别人的同意,挺啰嗦的。这里的村民大体都很朴实,很好说话,可我觉得,别人越是好说话,自己就越不能恣意妄为,这是一种尊重。
小溪边的老房子。
那些诡谲密实的线条,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消失在何处,生动而曼妙,少有了城市里垂直和水平线的板滞,我用钢笔照着画了下来。
我的钢笔画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