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被窗外的鸟鸣啄得
麻酥酥的
我走向正在醒来的平原
五千年,它经历过啃食、失落、繁茂
但一直未被搬走
它仍在这里
在这个清晨
它平静地举起火把,把我照亮
平静地用一些粮食和草药
把我喂养
东边是太阳,西边是苍茫
南边有滚烫的风
北边有狼和极冷的洋
中间是故乡
岁月残留的一粒沙
每当我失去方向
脚下的黑土
总会为我指向南方
让我死里逃生
像蝉一般,褪掉一副躯壳
重新长出朴实而坚固的肝胆
而每时每刻,无数种人
无不在它厚实的胸膛上
反复地死去,反复地活着
直到他们真挚地喊出
母亲
直到这种声音
像火一样,从大地上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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